Wednesday, August 27, 2008

想杀人

工作到一个想杀人的地步。看来情况很严重了。

Sunday, August 17, 2008

无心向学

这是一种非常可怕的状态:截稿日期被自行盲目延后,还有八百篇稿子没有动笔,但是我完全没有积极投入的态度。怎么办?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我完全看不到属于我个人的日出。就只是想逃跑。逃跑。逃到奥运场馆去看比赛欢呼喝彩。逃到北京各个角落狂欢上演的酒吧。还有就是逃回家躺在被窝里睡个24小时。就像一只鸵鸟一样。

Friday, August 15, 2008

eye bag monster

For some reasons I can't help but be infatuated by this term. How monstrous!

Wednesday, August 13, 2008

爱人

所谓爱人就是能够在你身上找到你其实并没有的优点的人。

Sunday, August 10, 2008

孬种

忽然变成一个孬种,香烟只有在和自己生闷气的时候才会点着,看不到的未来竟然变成衡量当下的重要指标,有没有必要在彼此同事间被讨论也是一个议题,如果连续两天看到你和同一个女孩出现在派对上便要对她展开身世调查。我们要不要一起去旅行?我还可以在你面前把自己复杂敏感的心思藏匿多久?什么时候我们会开始把各自性格的阴暗面展示出来?而那些没有生产力的情绪纠纷到底有没有完结的一天?还有对于当一个孬种这回事,我又还能忍受多久?
我为什么一个人过得好好的,忽然就变成了一个对于对等关系要有全面认识的孬种呢?

Saturday, July 26, 2008

我没有时间厌倦人生

到底有多忙呢?
就是忙到没有时间厌倦人生的那种。忙到连悲伤春秋都觉得是对生命的一种浪费。忙到闲下来时不知道该做什么只好连续一周都在消费。
忙到如果有忧郁症朋友来和我聊天,都会觉得我是个丑恶的社会化的大人那样子。
可是如果可以选择,应该宁愿忙碌,也不愿意对生命产生倦怠吧,毕竟这是充满奥运精神的八月啊(果然忙到语无伦次)。

Sunday, July 20, 2008

看得见的仓库




死之前要做的其中一件事是看完所有Herzog & de Meuron的建筑作品。这对建筑师组合以瑞士Basel为基地,城里自然少不了他们的作品。
Schaulager是建筑师为Emanuel Hoffmann Foundation设计的,Emanuel Hoffmann收藏当时未成名艺术家的作品,他过世后太太在1933年为他成立基金会,这栋建筑原本目的便是要作为此基金会管理的艺术作品仓库。为了管理与研究上的方便,在这里的艺术作品都会挂起来或展示出来——建筑师为此通过面积一样的方格子来划分仓库空间,如此每一面墙上都可以挂上大量平面作品,中间则可以摆放立体作品,而研究人员随时可以走进来看画,不用再像以往那样翻箱倒柜地找出艺术大师的作品。也因为这种新的艺术品管理办法,这个地方被名为“Schaulager”,意即“Vieweing Warehouse”。除了仓库,Schaulager也把底层与地下一层辟为对一般公众开放的艺廊,Katharina Fritsch的巨型黑色老鼠和Robert Gober被大炮穿过的Madonna装置都在地下一层永久展出。
去Schaulager时天很阴暗,看完展览出来后便下着绵绵细雨。在那里买了一本瑞士艺术家组合Peter Fischli和David Weiss的《Will happiness finds me?》,书里都是问题,其中一个是“Should I invade Russia?”和“Am I suffered from good taste?”。回来后写下这些,是因为害怕有一天,会来不及想起你怎么在旅程展开之前告诉我,这栋建筑是怎么盖成的。

Friday, July 18, 2008

Dating is such a waste of time

两个人坐在风格类似Planet Hollywood的餐厅里,喝着以量取胜的Mojito,听着台上歌手不断演绎Beatles的名作和台下观众此起彼落的掌声,时间就这么流逝了,可是两个人都不介意,就挨着坐着,一直到一大杯Mojito都喝完后才结帐离开。
我想我一定得要很喜欢你,才会不介意和你一起浪费时间,不然我大可利用那时间来读一本小说、看一部电影或是写一篇稿子,而你也可以利用那时间好好休息、读最新一期《Time》或是和Cecil Balmond有关的书籍。
就算约会是那么地浪费时间,却也还是希望能和你一起做一些事情,就算那包括出现在不是彼此品味认可的约会场所、就算那表示要喝下一大杯不够完美的调酒。

Wednesday, July 16, 2008

悖论

即将30岁的大学同学和纠缠多年、已经结婚的女友分手了。她说就算明明知道是对的事却还是觉得好难过。
对的事,不一定让人快乐。不对的事,则很有可能带你在一瞬间飞上天堂。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总是在人生中犯错,并且不断寻找犯错的借口。

放假

重看《生命中不能承受的轻》,读到Tomas把自己放弃从医、成为一名洗窗工人的日子当作一场人生的假期。第二天和即将离职的同事说,我也好想找到一份可以在工作中放假的活。她笑问是不是要像Tomas那样,每天都趁上班时间和不同的人上床,接着便说如果想轻松工作,就不应该选择当编辑。
其实我渐渐意识到,不管我当初选择进入什么产业——只要不是要运用美貌和让我唱歌的产业——我应该都会得到上司的赏识和同事的认可并获得提携。倒也不是我很优秀还是怎么样,只不过在商人家庭长大的我,个性中有很大一部分是非常社会化的,而且父母的教育也让我成为一个非常自律的人。当然我的个性也有追求反叛与坠落的部分,以致于我对会上瘾的东西非常迷恋。
昨晚继续读米兰昆德拉最成功的作品,结果当了洗窗工人三年的Tomas开始意识到人生不能永远都在放假。当假期被无限延长,这场假期就失去了其放松意义。
这好像就是人生。

Monday, July 14, 2008

decadent moment

下午三点在吹着微风的室外啜饮着Krug。发短信告诉Mark我如何对decadent moment上瘾。他简洁回复说,下次你工作压力大,请想起这一刻。
我也希望这一刻可以适时帮助我,只不过很忙碌的时候,是来不及停下来想些有的没有的啊。

Friday, July 11, 2008

算计

认识不到一周的德国朋友说,你在处理感情的时候是很雄心勃勃的。意思应该是以工作的态度来面对感情吧,工作狂型的摩羯座不管做什么事情好像都有一个简单明确的目标:把自己手边的工作做好,同时不断提升自己,就算加班也没关系。别人这么做的原因我不太清楚,于我来说,只有不断看到新的事物才不会轻易觉得无聊,毕竟人往往不费吹灰之力就容易对世界生厌。
现在的我觉得自己正打着两份工,遗憾的是,我依然只有一份工资(这么爱钱,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是金牛座)。

Tuesday, July 08, 2008

闲着也是闲着

在日内瓦,比较紧密的采访工作要明天才开始。下午参观了日内瓦湖畔的名表沙龙,二楼高级复杂功能腕表VIP室里坐着据说是马来西亚来的收藏家,带着自己青春期的儿子在看Ref.5104万年历三问表。说看是因为在这里Grand Complication订单太长,往往要等上一两年才有可能拿到自己的表,表迷们只能在沙龙里看看解馋,顺便决定下一只表的订单,然后回家继续揣想收到表的感受。
回到酒店没什么急事,要写下一期的稿子又好像没什么推动力,因为刚买了一只红色玩具表,决定换上Hussein Chalayan的黑色燕尾细节连身裙,看看效果,也算是找回久违的穿衣的乐趣吧。
还是很想赶快回到北京的。

Monday, July 07, 2008

旅行呓语

不管在离开酒店前检查了多少遍,一定都会在房间里留下一些东西。大部分时候忘了带走的是电话充电器,也有留下睡前读物的经验。掉东西的第二天继续前行,想起自己可能把睡衣留在巴黎酒店的浴室门上时,我正在莱茵河畔的小酒吧喝着一杯Rose。坐在这趟旅程的第三家酒店里,看着BBC World报道全世界各地从粮食危机到被释放的人质和Federer是否能再次夺下温网冠军的新闻,我想从来不缺享受的自己已经从这个世界得到太多东西,应该差不多是时候做些不同的事情了。
只是要做些什么和什么时候做呢,我要好好想想。

就算每天都有至少五至七小时的睡眠,也很节制地不随便乱喝酒,充满想念的身体还是觉得累了。
我想我一点也不适合超过一周的商务旅行。
我想念北京了。

Saturday, July 05, 2008

我将带着你给我的地图上路

完成了在巴黎第六天的工作,决定以一天在同一家餐馆吃两顿中餐来结束这趟出行。
明天我将带着你给我制作的地图继续上路,去进行死之前要完成的事情之一的一部分。

Saturday, June 07, 2008

not good enough

总是这个样子,觉得自己文笔不够好,知道得不够多,专业知识不够深厚,工作时遇上难题就想逃跑。偶尔会很想念曾经没有什么压力过日子但自我感觉很良好的那段时光,也许有人认为那样的日子是在白天燃烧蜡烛,可是我晚上总是睡得很好,就算我的人生将不会有什么代表作(其实自己内心清楚就算很努力,代表作可能只是场白日梦)。
也因为这样子,昨天从下午六点一直沉睡到今天早上九点才起床,充电后的身体觉得自己也许并不需要假期,但是充满罪恶感的内心,让我不得不重新思考,我对自己生命的最低要求。

Thursday, May 29, 2008

死之前要做的100件事

堵在路上的当下,拿起电话打给在上海广告公司上班的大学同学小唐。他说过去几天他都在列一张清单,叫做“死之前要做的100件事”,列到第50件事之后就写不下去了。他的结论是:我真是一个清心寡欲的人。
我们约好要分别把这张清单弄好,再拿出来比对参照。他已经说了,在他那张清单上有些事情可以和我一起去完成(虽然那不一定是我死之前一定想做的事)。
我记得自己更年轻的时候,曾经隐隐约约有过“25岁之前要做的事”这种清单。在杂志截完稿、办公室只剩下三个人的周四下午,我把看了一半的《The Painted Veil》放下,开始想死之前要做的100件事。I think this is how we can keep ourselves occupied and, thus, away from boredom.

Thursday, May 08, 2008

破戒

说戒酒四天的那一天,晚上就破戒了。
后来想想,不管是戒烟、戒酒、戒药还是戒掉夜生活,都不过是为了戒掉你。
一切都是为了戒掉你带入我平庸生活里迷幻药般的狂喜与醒来后支离破碎的躁郁。
只不过没有想到的是上瘾的东西能让人用大幅度的难受来换取数秒钟的快感,并且企图不断扩张那如果不加剂量便会缩减的眩目效果。
事实上,我们怎么能轻易戒除人生?

Tuesday, May 06, 2008

戒酒四天

2008年5月1日,北京鼓楼东大街Paper,7杯Perfect Martini,非常非常难受的第二天。于是决定(短期)戒酒。
如今进入第四天。
瑞士朋友说几天不喝酒的我,说起话来好像一名哲学家。
几天不喝酒的我,看了一本书,成立了一个(自己的)自由基金,想通了一些事情,忽然觉得在生活中当一名不酗酒的天才是很棒的一件事(关于天才的用语,有别的意思,这里不赘言)。
赞,不过我不保证,自己戒酒可以持久。

失恋基金vs自由基金

五一短假,大学同学从上海来访北京。长大后的我们聊着最近的人生和一些有的没的,顺便认识我在北京的一群朋友。他看着我身边一名女性朋友情路坎坷,像算命师一样预言她第二天一定会去购物,一语成谶。在LaneCrawford中一再使用VIP卡的我不由担心起来:尚未失恋即对购物上瘾,如遇失恋我将如何是好?

在广告公司当文案的大学同学轻轻一句,这就是为什么每个女人都要有失恋基金啊,因为根据调查百分之八十的女性只要感情遭遇困难都会去购物。

失恋基金给我另一个新的想法,如果我想要自由,我需要一笔为数不少的钱。因此从现在开始,我必须筹募一笔自由基金。有一个道理是这样的:一个人有钱不在于他赚多少,而在于他存了多少。我将每个月少买一双鞋,少喝十五杯酒,少搭八次出租车。

这是五一假期与老朋友重聚的收获之一。希望我能做到。

Sunday, April 20, 2008

毕业十周年大旅行

刚结束一段姐弟恋的大学同学一龙忽然在MSN问我,要不要来一场毕业十周年大旅行。我愣一下觉得自己应该没有这么老,已经到了以decade为计算单位的人生了。习惯戏剧化人生的一龙进一步解释,她多加了两年是因为这样听起来比较有气派/气魄。她建议夏天去西班牙。我半夜坐在办公室里加班也好想来一场生命的大逃亡。
忽然好想好好体验人生一番、积累人生经验而不是工作经验。一定都是另一个朋友害的,他说如果我还在发作家梦的话,就必须认清楚,一名作家最大的财富在于他的人生历练,而我在过去两年来积累最多的应该是鞋子。

Saturday, April 19, 2008

历练是很让人感到哀伤的

这句话是阿管说的。
我想说的是:其实过一个很隐晦的人生也没什么不好。生活的压抑来自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无奈,没有人家有钱,但也没有比人家没有钱。没有比人家美丽,但也没有比人家不美丽。没有比人家有才华,但也没有比人家没有才华。没有人家有品味,但也没有比人家没有品味。没有人家有成就,但也没有比人家没有成就。
整个生命就是一个不过不失的中间值,遇到一些小事可以烦恼一整天,也可以因为一些小事情而愉悦一整天,一切都看当天行星的运行如何影响了自己的星座进而影响心情。
唯一糟糕的事情就是不能随便抱怨生活。这样太不懂得感恩,身边的道德警察会跳出来指责:Are you complaining? Why are you complaining? How can you be complaining?

阿管又说了:不能随便抱怨兼且要积极努力向上的人生目标,应该都是刘墉的遗毒吧。
想想那我还是比较喜欢有怨言的生活。

Monday, April 14, 2008

忧伤之后的忧伤(草稿版)

快要腐烂在对你的思念中
决定先把自己埋起来
以为这样可以无需等待等待
忧伤忧伤。

(一切消亡的到来
或是忧伤缓缓不告而别。)

Saturday, April 05, 2008

戒烟

说要戒烟的这一天已不知不觉抽掉了四根烟。晚上还很长,看来戒烟的路不短。

Tuesday, March 25, 2008

过程(白话版)

爱。很爱。很爱很爱。很爱很爱很爱。很爱很爱很爱很爱。很爱很爱很爱很爱很爱!很爱很爱很爱!很爱很爱!爱爱爱!爱!爱。爱啊!爱的。爱吧?!...爱?...爱... ....... ...... ......应该算爱吧?嗯,还爱着吧。有什么爱不爱的?都已经在一起八年了,还谈什么爱啊?真是的!(其实从很久很久以前,我已经不爱你了)。

Wednesday, March 19, 2008

被你眼中蓝光击中的午后我富裕的心灵忽然变得贫穷慌乱焦灼难堪

被你眼中蓝光击中的午后我富裕的心灵忽然变得贫穷我高尚的灵魂情愿沦落我优雅的姿态开始慌乱我平息的激情已经焦灼我纷乱的生活洋溢着难堪我展开了一段甜美不堪的烂日子。

Sunday, March 16, 2008

bluest light

喝咖啡的时候你为什么看起来那么感伤?聊起你姐姐的五只猫咪时你为什么不像身在北京?在出租车上你为什么总是沉默?
周日早晨起来,我被你眼睛里的蓝光击中,忽然觉得这世界有许多东西都不够。

Thursday, March 13, 2008

沙尘暴

沙尘暴来袭的晚上,半开的窗户被风关上。晕黄的灯光下有爱尔兰歌者伤心的声音,不管六个小时飞行距离外的电话那头声音有多么平静,话语间却让人无法自己地想要喝酒。这个世界快乐的质感那么近似而让人悲伤的理由却很多。过于正面的人让人觉得这个世界只有一种活着的方式,快乐是王者不管那是不是个庸君。就算得到了整个世界快乐的权势我们也依然会响往成为魔鬼的教唆者,到底人生是怎样的一出戏,便想沉沦吧,毕竟美好不过是镜花水月。我们今天不哭并不是因为有充足快乐的理由而是因为缺憾在路上被风暴耽搁了,以致寂寞无机可乘。整个人生都是一个过季的减价名牌,其价值被高调抛售,我们在人群中抢购还以为自己找到了心头爱。这是让人多么心寒的事实啊。难怪世界不能够只有一个Burton,还要有Depp,有Rice,有Mitchel,有Cohen,有Marquez,有Chalayan,有Tisci和其他。这样在沙尘暴来袭的夜晚,我们才不会觉得孤单。

Monday, March 10, 2008

pride

i am proud to be a Malaysian and you know it's not because we have an astronaut sent to space.

Wednesday, February 27, 2008

hate

arrived at the airport 10 minutes late. missed the flight. waited at the airport for six hours for the next available flight. tasted a bowl of complentary noodles and started to hate myself. the tasteless noodles epitomizes my current life. no wonder noone likes those who are always late. it causes problem, simply put.
i hate myself.

Saturday, February 23, 2008

公寓

一个香港新朋友到我家去喝了杯茶,他环顾四周忽然说:“你这里好像男孩子的公寓。”
他走了之后,我看着只有一台咖啡机、没有炊具的厨房,还有放在客厅里的行李箱,和一大堆看了一半和没有看过的书与杂志,我想他实在是个太有礼貌的人了,如果我不认识我自己,我肯定会说这房子,除了没有肮脏的球鞋外,还真像个男孩的宿舍啊。
他如果打开我的冰箱,肯定会以为打开了7-11的饮料柜:Coke、Rootbeer、Budweiser各半打放在同一架上,底下一层是买了忘了吃的三颗苹果,有间距地放着看起来更像装置,还有一个架子放的是各种瓶装的保养品。
哎,我过的到底是怎么样的人生啊。

Friday Night

晚餐。原本是个随口提出几个人聚在一起吃饭的建议。结果周五晚上的LUCE来了16个人。有人问是否在庆祝什么,结果我旁边那位朋友轻轻说:看来大家都很寂寞。

Wednesday, February 20, 2008

Then what?

Then what?

The ultimate question to ask. The ultimately stupid question to ask.

Monday, February 18, 2008

语言关

长大后通过文字制造资讯垃圾为生,平时不靠文字和语言讨生活时,说的都是无聊但偶尔有趣的话。遇到喜欢说话的朋友容易让我感到舒服,这样只要坐在一旁很有参与感地笑就可以。
小时候动辄挥洒几千个字或认真写一首诗记录一段小感情不同,当文字要泄露情绪之时,开始变得节制。
因为长大后发现快乐无法言喻、悲伤更无从也无心表达。人类所有的爱情都不外乎那几种形式,多说了对环境没有保护,少说也不会害死一只海豚。
然而还是希望能够凝聚这终将消逝的一切。美好的破败。残缺的完整。矛盾的调和。痛楚的节奏。记忆的复诵。失智的痴迷。命运的轮轴。因为害怕没有来得及登记的秘密,会失去它存在的有效性。

这样你懂吗?

disturbing feeling

晚上11点,写完三篇稿子从公司加班回家。坐在计程车上时觉得饥饿,回家煮了一碗泡面,可能因为抽烟过度导致味蕾死亡,我味如嚼蜡地把面吃完。不知道为什么,内心一直扰攘。

不知道你是否还好。

一定是因为你的道别过于绵长,以致于我觉得那背后别有意含。

仿佛你明天就会跑去结婚,或是到海拔很高的城市,甚至可能死去。

(请问我是看太多韩剧了吗?)

Sunday, February 17, 2008

关键字

半夜开始的晚上。红酒。Fauchon巧克力。一只冲浪的鲨鱼玩偶。夏威夷。纽约。大学的小说报与诗社。夏宇。人生不值得活的。意识形态。陈绮贞。门口。再见。

我为什么觉得我是你而你不是我?

Friday, February 01, 2008

VISA如释重负篇

排了三个多小时的队伍后,总算轮到我面谈。原以为签证官要我说明马来西亚人在北京工作的原委,但那年轻的女ABC问的问题全与时尚产业有关。包包和小说都被锁在存包处,在那三个多小时的等待中,签证处众生态是我的电视节目。揣着各种证明文件的人们满怀期待,仿佛美国签证是张去往梦土的机票。有个年轻力壮的健身教练告诉我,自觉没房产、没车子、没结婚的他被拒签的机会很高,但仍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来了,他的目的地是Santiago健身培训营。有个签证受理的硬朗老人离开前回头向排队时一起聊天的一群人说道:“他只问了我一个问题。”就气宇轩昂地走了。也有那种抱着自己是政府机关人员签证必定受理心态的人。
昨天去领回护照,如释重负。不过我将第一次在异乡度过农历新年,感觉好冷。目前计划2月底回家,希望能成行.....钱,好难赚。

Monday, January 28, 2008

VISA updates

好不容易把申请表格送到“代传递”的银行,安排了今天早上去使馆签证处扫描指纹,以为只要过了这一关,就可以坐在家里等美国人办完事把护照送返即可。没想到下午1550左右,便接到“代传递”银行拨来的电话,说使馆要求与我进行面谈。因为这样我今晚要很早睡,明天0800去排队面谈——今天去了一趟签证处,发现想去美国的人太多了。如果拿不到VISA,就去不了纽约,工作上不知要如何向老板与客户交代,而为了此趟美国之行,我把回国的机票也改期了,一直盼我回家过年的妈妈也无语了。想到这里我就觉得头痛,因为不能很洒脱地说:“车!大不了不去美国,又不是没去过”。
这要怎么办呢?

Thursday, January 24, 2008

申请美国签证的启发

这几天都在填写美国签证申请表,得到了以下启发:
1.美国人比我对我过去10年来去过的国家还要关心。他们要我把去过的所有国家列出,还要写下入境年份。如果不是因为美国人,我根本就不记得原来我去过三次日本。
2.美国人要求申请者在网上填写156申请表,填好后按“确认”键,网路会将之转换成PDF格式,打印出来后签字。填这份表格的感觉像考试,不容有失。而我在四天内填了五次156表格,因为每一次我都会犯一个错,被代理单位退回申请表。
3.下周六要出发,可是我的签证可能下下周一才会审批下来。 我只有一个想法:I am truly unorganised.

而我到底要这么混乱地生活到什么时候呢?

Wednesday, January 02, 2008

人生有许多事情都是在不知不觉中改变的

去朋友家喝酒,酒过半瓶,他语重心长说,人生有许多事情都是在不知不觉中改变的。好像是真的。连卡佛在北京开了店。喜欢的餐厅改了装修。可以一起睡着的朋友却不知怎么的都见不上几面。而去年一起跨年的朋友好像已经不是真正的朋友了。果然人生有许多事情是在不知不觉中改变的。

Friday, December 21, 2007

他拔出了一把枪,他瞄准了一个人

月圆派对上,一家小酒吧里,他拔出了一把枪,他瞄准一个人。所有的人都跑光后,他又把枪收起来,跑掉的人们又回到酒吧里继续喝酒,一直到天明。
这并非我的经验。我最疯狂的夜晚是在卡拉OK拉开喉咙荒腔走板地唱《对你爱不完》。原因很简单,座上没有我心仪的对象,所以根本不怕出糗。可是如果我也可以告诉别人,我曾经历过看到手枪拔出后又收起的超现实夜晚,该有多好啊。

Thursday, December 20, 2007

我希望

我希望我可以每天下午六点下班。下班后和朋友吃个晚餐,心情好的话,可以点一杯红酒。周末去做一下Spa或是足疗按摩。下午可以到艺廊去走走看看,或是去逛逛Lane Crawford摸一摸Rick Owens的外套。晚上和不同类型的朋友到不同类型的酒吧或club,也可以到那种家中不缺藏酒的朋友家里看盗版的欧洲电影届DVD聊人生是没有意义的。
可是我的人生是永远没有尽头的死期。我在半夜坐在办公室里写永远都写不完的稿子。只觉得自己很逊。

Sunday, December 16, 2007

浸泡过的萎靡

在深夜时分唱走调情歌、喝拙劣调酒、看短暂爱情悲欢离合与不同个体不同形式的寂寞在眼前上演,整个生活的质感非常廉价,但买单的时候却一点也不便宜。第二天整个身体从大脑到肠胃到脚板,都像是被酒精浸泡过一样,带着酒精的味道洗澡、喝咖啡、吃泡面、和朋友见面聊天,直到下午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意识才缓缓便得稍微清楚,宝贵的礼拜天就这么不见了,荒谬的真实人生却依然存在。
一个朋友飞回台湾探望即将到戒酒中心接受治疗的弟弟。另一个朋友怀疑自己酒精中毒导致耳鸣三天三夜。我们会舍得放弃自己的萎靡,放弃酒精的浸泡吗?

Sunday, December 02, 2007

美术馆与城市

为了协助朋友完成一篇有关Tate Modern的文章,开始把多年前的伦敦记忆都翻出来。那些过期的泛黄地图标示着我熟悉又陌生的街道名字,其中我在伦敦时经常去的美术馆在地图上还是“under construction”的记号。地图上有好几页贴着“Post-It”贴条,有些路名被红色的笔圈上,是我和希腊室友Anastasia一起去寻找伦敦东城时髦小店的印记。
Anastasia搬离我们之前在Old Street的房子,更往东边去。如果我再去伦敦,想必她已经不许需要伦敦迷你地图的辅助了;而我,竟然也已经四年没有踏足那座城市了。
也许该是时候回去走走了。

Tuesday, November 27, 2007

最后一件想做的事

终于到了赶完稿的第二天,没什么特别的事,却还是拖到4:13am才睡觉。接下来,每天都忙着玩。完全忘记之前被朋友逼着答应要写一篇稿子的事。朋友催稿时,便说在写了(的确我写了两行)。其实写稿是我当下最后一件想做的事,最想做的事是毫无顾忌地喝酒,完全不用有明天的那种喝法。
因为过了这个星期,又要准备忙碌了。想到就更想喝酒了。

Sunday, November 25, 2007

The Blower's Daughter

半夜,坐在电脑前写稿。去了一家百万音响录音室的朋友打电话来:“我要让你听一首歌。”拿着电话把一首《The Blower's Daughter》听完,挂了电话后,在iTunes按上播放键,让唱到一半的《Accidental Babies》继续。
后来发现,每个人在听Damien Rice唱歌的时候,好像都少不了烟和看起来像在沉思的表情。

Thursday, November 22, 2007

我在过去一周里学到的事

人生真的是学无止境,而且要随时随地非常地专注对待生活上包括待人接物这些事,不能有丝毫松懈。
听起来是非常让人疲累的人生,可是反过来想想,习惯了也没什么不好。
不要问我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我决定努力一点,把过去几年来因为坐在咖啡馆里发呆而没有完成的功课补齐。
人,毕竟是不能随心所欲生活的。
自由,只是一个口号。

Monday, November 19, 2007

过去四天里,只喝了两杯香槟、两杯红酒,而且只抽了不到五根烟。

因为我感冒了。
连咖啡也喝不了。
可是半夜还是呆在办公室里写那些怎么也写不完的稿子。

Tuesday, November 13, 2007

火星逆行的日子我不应该喝酒

朋友问何以你从来没有宿醉的苦恼。
早上五点顶着被酒精麻醉过的脑袋爬上床,中午左右已经坐在办公桌前、出现在MSN上。Zombie般地度过一整天。晚上回家时看见桌上一大堆空瓶子,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昨晚竟然把家里的酒都喝光了。
从喝到看不见未来的那一天开始,我面对各类沟通不良的问题,连坐在不禁烟的茶餐厅抽烟也要被一名严肃并自以为是的女子训斥,我的反应是非常职业地微笑道歉,而她继续黑着一张毫不认可的脸走掉。后来才想起来,我为什么要道歉呢?
塔罗牌算命师管老师说火星倒退会影响摩羯人的沟通能力。
也许火星逆行的日子我不应该喝酒,如此才能常保清醒。下班后没有人的办公室里,我开始抽连锁烟,心里却不知道为什么被烟熏得一直想哭;大脑却觉得为一些无可无不可的小事流眼泪,好不值得。
也许这就是人生。

Friday, November 02, 2007

告别式

要还稿债,于是把旧的笔记本拿出来翻阅采访记录。不小心看到自己数个月前随手写下的一句话,说是要在十月份离开名表杂志。十月刚刚过去,我已经在新的杂志社里度过了两个月。早上去人事部领取合约确认书,人事部人员说了声恭喜,好像比我自己更开心。曾经以为很难过的一关,就这样在没有计划的情况下又闯过去了。

Wednesday, October 24, 2007

我好忙

我好忙。忙到没有时间悲伤春秋。没有时间想生命的意义。没有时间抱怨我没有时间。
最恐怖的是,我竟然没有时间喝酒。

Wednesday, October 03, 2007

pleasure

I copy someone. But yes, I prefer pleasure rather than happiness. Period.

Wednesday, September 05, 2007

No Direction Home

焦虑。我非常地焦虑。
有些东西不管自己曾经多喜爱,一旦放下了还是会生疏。重新来过的感觉,少了新鲜的刺激;多了对自己的不耐,却依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做好。
想起Hoe说的一句话:回到原点。只不过当我离原点越来越远,我还需要多久才能回到原点?

Tuesday, August 21, 2007

我们是否已拥有一切


为什么我觉得沉重?为什么我竟然兴起了想要回家的念头?为什么我一搭上飞往北京的航班便有呼吸困难的症状?为什么当我的朋友告诉我,他想搞砸一切时,我会告诉他搞砸一切很容易但是重建很难?

晚上,在吉隆坡堵车的路上,在大马第一的时尚杂志担任时尚编辑的朋友从驾驶座上把日文版的《Vogue》递过来,嘴里不忘大声说道“很好看”,语气中有非常典型的马来西亚拉音。我翻阅着那本充满创意的杂志时,似乎又重新感受到了当年自己和这个朋友一起在同一家杂志社工作的氛围。那天更早一点的中午时分,拎着一个Roger Vivier红色购物袋走进我在商贸酒店房间的另一个朋友,把我带回到了我们一起在KLCC逛街、吃午餐、聊时尚新资讯、生活八卦的日子。我们逛过Prada、Louis Vuitton、Jimmy Choo等店铺后,来到Chinoz餐厅等几个朋友到来一起用餐。我们都曾经在同一家公司工作而成为好朋友,大家先后离开之前的公司,如今重新聚在一起,一个新朋友看出我们彼此间“we went to school together”的默契。我和朋友捉狭地对看一眼,交换了彼此才了解的无聊眼色,牵动的嘴角想笑却没有笑。

在下过雨还湿润的吉隆坡傍晚街头,我坐在朋友的车上,拿着《Vogue》说起她最近在汉城、香港等城市参加的时尚活动时,另一个在餐厅等得不耐烦的朋友打了电话过来,假装用很凶的语气来责备迟到一个半小时的人,结果被吩咐提早为我们在白色的餐厅里点菜。到了那家悬挂白色水晶吊灯的餐厅里,朋友们都在了,我们坐着聊天,仿佛我缺席的日子还可以不被计算在内。晚上11点,要搭的飞机再过一个半小时就起飞,在朋友的催促声下,我们道别,好像明天或后天我们又将约在同一座城市一起迟到碰面吃饭聊天喝酒。

在飞机起飞的十分钟前以最后一名乘客的姿势登机后,扣上安全带的我开始怀念一切,一切我在两年前留在吉隆坡的人事物。我想起和朋友们在一起的这么一天,我几乎觉得我们已拥有一切,然而我们到底拥有什么?我在封闭的机舱里矛盾地开始觉得头痛。到底我们建立了什么、又能够搞砸什么呢?

Wednesday, August 08, 2007

没事儿

北方人个性豪爽,把你当朋友就要不见外。我们从小被教导“请、谢谢”要常挂嘴边,为举手之劳向身边的人道谢,他们不说“不客气”,反而说“客气”或是“没事”,让你自己觉得怎么自己就那么小心翼翼地客气呢。在星巴克买美式咖啡,barista把咖啡递给我时,听到我说“谢谢”,她愣了一下,似乎不太习惯客人抢了先机道谢,但很快便回过神来,不过声音拉得长长地说:“没~~~~~~~~事!”请出租车司机调头,嘴里随口说:“师傅,不好意思哦。”师傅也是一派豪迈,头也不回地大力转动方向盘,拉开嗓子就说:“没事儿!”

于是在北京学会说“没事”,不过那儿话音怎么练习也会被北京朋友嘲弄。

其实是要告诉大家,我没事。真的。的确在瑞士两周我过得有点消沉,不过想通了递出辞呈后就知道自己不再是那个为五斗米折腰折得很难看的人了,心里也就坦然了。虽然我也将不再是当年那个飞扬跋扈的自己了,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吧?

Saturday, August 04, 2007

不再

带着感冒到上海出差,几天下来,热得快中暑。身体不好,心理变得很脆弱。回到北京后想的是辞职信的措辞用句。周五早上到公司,把信发出去,下午人事部便寄来离职手续办理的程序通知,非常干脆。知道自己可以顺利离职,心情非常雀跃。下个礼拜回家一趟,中途停留吉隆坡一天。是时候没有负担地回去见见我的朋友们了。那个说我在过去几个月来都不曾开心过的朋友,可以放心了。接下来会怎么样,我并不知道,可是原来有时候结束可以那么棒啊。

Tuesday, July 17, 2007

我们搞砸了一切

坐在无限放大等待的机场里,看着等待聚集、排队、下降、起飞、散落,看着人们被等待折磨成焦虑与疲惫倦怠的脸孔,我发现自己在还来不及抵达世界的尽头前,提早搞砸了自己的生活。

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的表情是一幅漠然,对着熟悉的城市中转站散发出来悲欢离合的气氛,我已经没有任何感觉——就算有感觉,也已经和自己无关。曾经我抱着对世界的好奇,启动了一场奔走游离的寻宝游戏,结果没有用上太长的时间便“been there,done that”,而偏偏这个游戏里的许多设置又是那么地相似,说到底巴黎的Murano Urban Resort和香港JIA Boutique Hotel可以只是名字的不同,日内瓦的La Reserve也开始以不同形式出现在巴黎、Saint Tropez附近的Ramatuelle。有时候三个月前在伦敦泰晤士河畔看到的画展,却又在东京六本木云层里的艺廊看见宣传海报。每一个腕表品牌都强调本身既保留传统、又懂得创新变通,但他们都同样不过是在财富的基础上修饰表达时间的方式。这个世界都在报导Nobu在香港的新餐厅、黑川纪章的美术馆,可是我什么地方都不想去。朋友说这是“blase”,我叼着一根烟,不知道人类对厌倦是不是也会像抽烟、喝酒那样上瘾。

在这场寻宝游戏中,用打电动的态度来处理人生,希望能够在限制的时间内过关闯将,然而或是基于缺乏经验、或是粗心大意的失误,我失去了一条条的生命。只不过和电动游戏不一样的是,我们不能随时按下“重新设置”便可以重来,而最最重要的,当我再一次坐在无限放大等待的机场里,我忽然忘却了自己要寻找的宝藏是什么。我想我真的搞砸了一切。

这个时候发现这一切,是否还来得及?

我搞砸了一切,而一切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却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我发现自己搞砸了一切,也开始再一次感到害怕。

因为村上春树说当一个人,如一个演员,不再恐惧站在舞台上时,他的演出也许将不再能够感动人心。

过日子

83岁的中国画家黄永玉说:“人生啊,不要成天到晚的找意义,就是平平常常过日子。”
写给那些和我一样都在长大的朋友们看。

Saturday, July 14, 2007

小事

在机场排队等出租车时,后面的人一直想越线往前冲,就知道自己回到北京了。
到家梳洗后去南锣鼓巷吃晚餐,周五在公司上了安静的一天班,晚上去LUCE,再到一家爵士吧会见朋友的新女朋友。回到家看《快乐男生》三进二重播后依然睡不着,于是开始看DVD。周六睡了一整天,起来还是继续看DVD。
打开电脑听Al Kuan先生给我寄来的Alexis Murdoch《Song for You》。
其实在北京是上不了Blogspot的,不过可以登陆管理帐户。闲着没事,便写一些小事,顺便告诉朋友们,我没事。谢谢你们。

Monday, July 09, 2007

time is clicking and i have decided to go beyond it.

I have 12 minutes left for the internet access at an internet cafe in Neuchatel. It would be time for me to walk for about 15 minutes to the train station then catch a 40-minute train back to Le Locle. Have to get up at 0400 to get online at La Croisette which offers free WiFi so I could speak to my colleagues and clients for about 120 minutes.
Time is clicking every second and I have finally decided to go beyond it. I realised in the past few days that I simply seriously do not need to live a oh-so-precise life.

Thursday, July 05, 2007

问题

不知不觉,在瑞士的采访日程进入第8天。
每天早上约莫5、6点我继续在冷空气中走一小段路到咖啡馆去上网,路上经过有大片玻璃窗户的表厂,一位穿红色上衣的老先生会开怀地向我挥手,我觉得生活极其美好。上了一两个小时的网,我回到酒店吃一个可颂,再灌一杯咖啡,然后和同行伙伴们一起出发去参观表厂、和日理万机的腕表品牌总裁做采访。中间我会接到一些来自远洋的短信或电话,有些短信让我的烟量极速增加;有些直接影响晚餐的胃口。
接下来几天没有采访安排。其他人都准备到瑞士其他城市观光旅行,他们问我怎么打算。我想周五去一趟比尔,和之前到瑞士带我们到处走的司机老先生吃个饭。
也许在路上,我应该好好想想,关于生活的几个问题,其中一个,和面包有关。
想到自己在风中为五斗米折腰的姿态,就算脚上穿的是Prada又如何?就算我很喜欢安藤忠雄又如何?就算我每个礼拜都会看Newsweek或Time,知道英国有个钢琴家利用电子技术剽窃他人作品而成为小众最爱又如何?就算我心情好或不好的时候,都知道要喝什么样的酒而且可以把法国酒品牌都念得标准又如何?
真的就算这样和那样,又如何呢?

Friday, June 29, 2007

这样

要在素有“瑞士钟表摇篮”之誉的侏罗山区里一个小山镇,Le Locle ,住上两个礼拜。住进酒店时才发现没有网路设施,小镇上也没看到Internet Cafe,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早上5点开门、晚上11点打烊的餐吧,到处为腕表客户提供活动餐饮的老板在店里,设了免费Wi Fi,于是每天早上清晨5点左右便捧着电脑,在约莫摄氏9度的空气里走10分钟到餐吧上网,和时差6小时的同事、客户沟通讨论大小事情。因为是6月,打包带来的衣物都是短袖或无袖,没想到Le Locle反常地在夏季进入冬天,便每天披着飞机上穿的一件单薄羊毛衫在小镇里像个怪物般晃来晃去。
餐吧的老板一大早看到我,便问我是否有时差,我每天睡得香甜,根本不愿醒来,然而我该如何告诉他生活逼人的英文?
还没有来瑞士以前,因为工作失误而心情沮丧到极点,加上环环相扣的死期,让我看不到未来两个月的周末,我几乎想落跑欧洲。因为奔波而好几个礼拜没有机会好好说话的室友南西羊,在我抵达瑞士那天传简讯告诉我,我会撑过去的。
也许我这样,每天睡4、5个小时,把手边工作做好,我就会撑过去的。

Friday, June 15, 2007

Post Coverage of Housewarming Party


We partied through the wee hours of the morning. I said goodbye to the last five guests who apparently are all alcoholics but managed to hold their drinks that night. Nancy took the picture of empty wine bottles when she woke up in the afternoon I guess. 我们喝了七瓶红酒、一瓶小瓶Whiskey,应该还不算太过分。

(I keep the best wine from the region of Margaux which was given by my dear friend, Mitchel, for another occasion.)




A dear friend of mine brought his pet instead of his friend over. He was the best PR one can get. Inexpensive and reliable. 朋友天量的柴犬,花生。是暖屋派对的明星。照片也是南西羊拍的。


Invitation card designed by my flatmate, Nancy. 室友南西羊在家里拍的照片,还设计了邀请卡。


One week after the housewarming party, I had to leave for business trip in HK then head back to my hometown in Penang. Life in China is hectic but interesting. It involves a lot of travelling as China is one big country. The instability of lifestyle opens up to immense possibilities, known and unknown. To be honest, I am not sure if I would still live in Beijing in the next six months. Perhaps I should host another party to welcome myself back to BJ next week since everyday in BJ might be my last day there?

Thursday, June 07, 2007

梦话

梦到自己被无理要求做更多的工作,结果说了一句很生气的梦话后醒来。“你这样很白烂耶”,记忆中好像在梦里快哭出来了。
6:45am。很想继续睡,却还是爬起来写稿了。
8:20am。想到自己很久没有那么早起床而且保持清醒,效率高得30分钟左右就写完一篇稿子,忽然觉得害怕。
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

Wednesday, June 06, 2007

暖屋派对

虽然杂志严重脱期,暖屋派对还是要办。
就像明明知道吸烟危害健康,在有尼古丁的空气中呼吸还是觉得特别有安全感。就像明明知道酒精为肝带来负担,喝酒的时候还是认为清醒和不清醒之间的界线越模糊越好。就像明明知道人生不值得活的,活着的时候颓废地又比谁都还用力,用力到好像颓废是一种值得积极的目标了。
搬家了。从1号楼搬到2号楼,从三居室公寓搬到二居室。新家的好处是家具是清爽的白色系,可能很容易弄脏,但我近视,问题就变得不大了。Housewarming Party订在本周六。在北京的你们,都可以来玩。

Event Info.
Housewarming Party in PEKING
yet another excuse to get drunk
hosted by W. Teoh + N. Yang

For moving into a new place should be an exciting event and the day should also mark the end of Wish's fight with deadline. Come with your best mix-and-match as the hostess was once a fashion police.

When: 9th June 2007, 9pm till late
Where: China Central Place, Beijing, China

如果你们都在北京就好了。

如果一切消失得那么快

应该有5年没见了吧。在LG双子大厦其中一栋楼下了出租车,没有人,站在大门口探了一下,身后传来一把声音,hey。既熟悉又陌生,既遥远又靠近。一样的脸,只不过下巴的胡渣更多。原来穿在180公分身上的长身外套,换成了Paul Smith的西装和领带。带着不太过分但听得出来是日本口音的英语,疲惫的眼神让人看着觉得更加疲惫,没有笑容,非常封闭拘谨,仿佛和我见面是一场事关生死的面试。直到在餐桌上第一瓶啤酒快喝完了,才告诉我,去年结了婚,现在有一个一岁大的儿子。现实像一面墙被某种力量向我推进,直到我眼前,我应该往相反方向逃跑,但反而问他有没有小孩的照片。露出难得的片刻笑容,掏出手机,让我看那名叫不知道是希望还是理想的小孩的照片。那墙被进一步推到我鼻尖两公分外停下。
好像一晃眼5年就过去了。我们一顿饭还没吃完,两个人分开后的生活就已经交待完毕。
好短,也好长。

Tuesday, May 29, 2007

钱难赚

眼看着杂志出刊日期近在眉睫,手边还有800件事未完成,明天还要搬家,接下来又会是昏天暗地的加加加加加加加加加加加加加加加加加加加加加加加加加加加加加加加加加加加班。
真的打从心底认为,钱,很难赚。至少血汗钱,难赚。

Thursday, May 24, 2007

戒酒消愁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大概一周吧)没有喝酒,这几天朋友到访北京,我又开始畅饮,结果昨天在长安一号喝不到两杯就开始不舒服。去LUCE也只敢点英国红茶(老板不敢相信)。回家吞了一颗止痛药。早上起来,胃痛腰酸,吃每天早上会吃的肉松面包都食不知味。
看来,是时候戒酒了。如果我真心诚意要当正常人的话。

改变

礼拜天,和吉隆坡飞过来的朋友一起在公司附近的Zoe's吃brunch,因为之后我还得回去公司赶稿。点了一份有四个荷包蛋的Big Breakfast,结果餐点一直没有上来。看一下手机的时间指示,已经过了45分钟。把服务员叫过来,她说之前点餐的同事是新人,忘了给厨房下单子,餐,很快会送过来。
后来新人过来给我们倒水,我问她是不是忘了下单子,她说是。我看着她说:“你知不知道肚子饿的人特别容易生气。”她匆匆道歉然后拿着水壶跑掉。
朋友说:“你变得好凶。”
一年多前刚搬到北京,我为服务员毫不友善的态度感到惊讶;现在,我为自己变得好凶,感到不知是好是坏。

Thursday, May 17, 2007

希望

朋友提起他为杂志社设计的活动,带点不确定的欣慰说,这应该是一件有意义的事吧。
在南洋文艺读到林春美的《雨树很美》,看到她用力教课的理由。
在公司巧遇大学诗社的学姐,一起吃了一顿饭。我一直说话,因为找到了久违的自在轻松。
北京朋友叫我在胡同找个房子住下来,写一本不再悲伤春秋、无病呻吟的书。
营利机构LUCE主席半夜打电话来,用他情伤的故事安抚我工作上的怒气。

然后朋友分别要搭老板的私人飞机、公司付费的头等舱、自己掏腰包的经济舱来到北京。我虽情绪低落,却忽然热爱生活。希望看到这段文字的S,可以好好。这样我们可以继续骂生活没有意义,却依然享受生活。


一定要好好。因为生活是没有意义,也是充满意义的。

Wednesday, May 16, 2007

As soon as possible

朋友听我说完生活中一件因为矛盾而带来困扰的小事,很不以为然地说:“你这么做,就算明明知道不受认可,只不过是出于一个原因:你以为这样,自己就算真正地生活着(You think you are living life)”。另一个朋友,在一本书中读到更简洁的一句话,马上写在他的博客里:“越是不该做的,全都是最想做的”。

更后来的时候,朋友问我目前的人生目标是什么,我因为之前曾被训斥“以为自己反叛便是在过有趣的生活”,便说理想是当个早睡早起的正常人,上班不迟到早退、尽量做到不用加班,非常容易被取悦,也因此非常容易快乐,同时从来不会想要逾越被规范的疆界,因为破坏规则、挑战权威并不代表真正自由。朋友问我这个人生愿景要不要加上礼拜天去教堂唱诗、休年假时付钱去参加义工团体、戒烟戒酒戒掉一切上瘾的坏习惯,还追问为什么当初不去考公务员,在政府机关里找一个铁饭碗;反倒要在自己的生命中绕了一圈之后,才发现生活的真谛——永远不做不该做的,哪怕心底有多么深切的渴望。

朋友的调侃说明一个事实,成年人是没有资格幻想的,随着幻想而来的是现实的拷问。原来理想是幻想虚伪的外衣,梦想则是平常人永远没有机会穿上的燕尾服;而生活其实不应该是毫无顾忌地去做不应该做的事,因为那到最后只会突显自己愚蠢的幼稚和没有经过思量的冲动。

认清这个现实后,我决定以后如果再有人问,人生目标为何或最近过得好不好,我要以一句话来回复:“我会尽可能快速答复”。I would get back to you as soon as possible。这句生活白话其实是一句明智的暗语。

Tuesday, May 08, 2007

人生目标

现在的人生理想是,毫无顾忌地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享受精致生活到极致。目标是做个有用的人。愿望是赶快长大,顺便当一个正常人。

Tuesday, May 01, 2007

我回来只是要告诉你·Geneva

在日内瓦拥挤的行程来到结束前一天,一个周末的午后,我和台北的同事一起走在百达翡丽博物馆附近的安静街道上。她寻找一个公共电话,我想在社区里任何一家小咖啡馆坐下来,喝一杯expresso。在那偷来的短短半小时里,我们目的各有不同但不相冲突,便一起上路,看看前头未明的路上有什么等着我们。

百达翡丽博物馆藏身于一栋20世纪早期的建筑,里头收藏了2000多件珍贵的时计,从博物馆走出来,可以看见路的末端有一家当代艺术中心,从外观看像是从厂房改建而成,我时间不多无法细探,只能继续边走边看边猜臆。临近一些建筑的外墙则搭起了欧洲并不少见的鹰架,应该是为了方便建筑的维修保护。街道因为周末而安静无人的,许多小店大门紧闭,4月北半球的阳光因此而有了一种清透的力量,在这些小店的玻璃门上折射出新的质感。

严格说起来,那是一个说不上有什么特色的日内瓦小区,据说离旧城区很近,步行到市中心的火车站约莫要30分钟。同事没有找到电话亭;我也只能在路旁一家非常不起眼的咖啡店点了一杯咖啡。在面向大马路的小桌子坐下来时,店家还特地强调,咖啡店会在20分钟之后打烊。我们座位旁边是一位矮小的老妇人,逆着阳光不发一语地眯着眼睛看着我和同事这两个亚洲女生。和刚认识不久的同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这中间曾在法国留学的她告诉我,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应该回去拍片子。我也有一些自己不够清楚的地方,可是一直没有想清楚,便也没有说出来。

喝完咖啡,结账,我们起身往来时路走去。在其中一个转角,有一家店在透明的落地窗上贴了两排白色的字,我让晓以法文的同事为我翻译,她从人行道退到柏油路上,读着那行字说:“我回来只是要告诉你,一切都没有改变…”

其实我不确定那个下午,同事翻译的是不是这么一句话,可是在我心中好像听到了这么一句话的回音。因为人生的不可预测性,当我们发现有些事情可以暂时不用改变,便似乎值得在窗上留下这么一句话,让穿透镜面的阳光在地上打下这句话的影子。我回来只是要告诉你一些什么。

Friday, April 27, 2007

回来了

两个礼拜,换了5趟飞机、2次火车、6家旅馆、4座城市之后,终于回来了。
走的时候北京偶尔会降温到零上7度;回来已经是春天。先是睡了一个世纪那么长,隐约中梦里好像想起了,我在Neuchatel火车站等待开往日内瓦的火车时,有多么希望开来的火车可以把我带回北京。总算回来了。

Friday, April 06, 2007

模仿者好友会和失败者俱乐部

看许多事情都不顺眼的朋友,不无耐烦地告诉我,他越来越受不了城中一些模仿者们。The Wannabes,他这么称呼他们。让他更不焦躁的是,这些模仿者在一些人们眼中竟然不被归类为失败者。The Loser,他继续界定。

应该是一个咒语,到后来,我们在生活中只剩下成为两种人的其中一种:The Wannabe or The Loser。前者拼命想成为自己原来不是的人,王子、公主、权贵、CEO、所有前面加了“Associate”的头衔佩戴者、明星、美女、情妇、诗人、飞行动物、偷尝禁果者、抽烟抽得很有姿势与想法的人、和一个符合或超过本身社会阶级的人结婚并过着幸福生活的老百姓、把孩子送去名校念书的父母等等等等;后者怨叹生活的压力让人失去自己、惆怅于理想迟迟未能实现、清楚知道自己此生可能不会有多大作为却不敢就此认命、想去欧洲旅行却只能到兰卡威住在一天马币80令吉的小木屋、本来并不想买Prada却很不幸也刚好买不起Prada、出了一本书就以为自己是作家或写了一首歌、画了一幅画就以为是艺术家等等等等。

这两种人在这个世界上刚好形成了两个团体:模仿者好友会和失败者俱乐部。这两个团体都各有入会标准,也因此对会员便有资格上的要求。不管加入任何一组、成为里头任何一种人,都各有好坏,The Wannabe对人生充满略显幼稚的憧憬,却也努力朝目标前进,对国家安定与经济往往有巨大贡献;The Loser是这个世代仅存的浪漫主义者,想法偶尔有些偏左虽然他们不一定读过马克思主义,批判精神让他们愿意说出一些不怎么悦耳动听的话,使得世界不至于只剩下幸福、快乐、知足与长命百岁的愿景。不管怎么样,成为这两种人,绝对不可能是我们原来的理想,也和父母对我们最基本的期待,做一个有用的人,相去甚远。

在朋友的抱怨面前,我拿着两份申请表格,不知道哪一个会所愿意给我一个会员资格。只是不知道这个世界还会不会有一个叛逃者共和国?

Wednesday, March 28, 2007

我们以为自己在计划中生活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计划是没有用的。

3月15日到Luce Café去参加“告别冬天热红酒派对”,计划中包括安安静静地和一群朋友捧着用肉桂调味煮成的热红酒,一起聊起我们在不同的冬天街头喝到的温暖饮料。到了那里,Luce有异于平时的吵嚷,一群姿态高傲但让人参透不出他们骄傲之处的人们在酒吧里来去,没有组合的即兴舞曲音乐,掩饰不了这么一个告别冬天的晚上,是多么地让人想起城市中不必要的疏离。盛在塑料杯子的热红酒送来时,我还是没有计划地感到失望了——虽然之前我在市集喝到的Mulled Wine也都装在塑料杯子里,贪心的我期待在Luce这么一个地方,老板会用对待朋友的方式来招呼客人。

从告别冬天的晚会回来之后,公寓大楼的供暖系统就被切断;而北京也在计划以外开始降温。此后,不管我晚上喝再多杯咖啡、抽再多根烟、坐在桌前多长时间,也无法在计划的时间里完成稿件。记忆中我记得自己和朋友说过,至少应该对自己诚实,如果无法诚实,就无法言语。

有一天在没有预警的情况下,在一张陌生的床上醒来,却没有如之前看电影编剧计划的那样,慌乱失神以至应该匆匆忙忙地逃离现场。在计划失误的状态中,我继续生活,偶尔觉得身体里有一个早就被淘空的部分,又听见了不必要的空洞回音。

半夜听到外婆入院动手术的消息,我没有如同一个亲人般感到难过,却开始计划,如果要死,我希望自己死于肺癌,而不是家族遗传病史上的直肠癌。第二天晚上,我听了第88次Damien Rice唱《Accidental Baby》,在不知不觉中掉了三行眼泪,之后就再怎么也哭不出来。

这些不都是在计划以外的事情吗?我如何计划让自己成为一个凉薄却又充满爱心的人?我如何计划让自己成为一个肤浅却又深刻的人?我如何计划让自己成为愚昧却又有智慧的人?我如何撒谎却又保持诚实?

我该如何计划又让没有用的计划来让未来看起来有用?

Thursday, March 15, 2007

哀伤之池里,欢愉之浪在我无际脑海漂移

感伤的朋友从MSN传来一首英文歌的歌词,要听我对那如诗般歌词的诠释。我在一道难度设为“高”Sudoku解题的中间停下来,依照字面的意思似懂非懂地为她翻译了几句歌词。我和她在歌词的字里行间,讨论着到底歌词中的“哀伤之池”与“欢愉之浪”两个对立的象征之背后指向。接着她告诉我因为搬家而要告别拥有三年记忆的地方,孤身在一座不是家乡城市生活的她觉得自己好寂寞。聊着,我可以感受到在感情遇到挫折的她是多么地伤心,然而我在网路的另一端频频觉得无力帮助。

似乎是被诅咒的月份,身边至少有五个朋友面对感情困扰,就像一句老话:“所有快乐的家庭快乐的理由都是一样的;但所有不快乐的家庭不快乐的原因都各有不同。”把这句话篡改之后,运用在人类情感之上,似乎也是可以。我听着这几个朋友和我谈起他们的难过与伤心,意象上埋在柬埔寨树里洞口的声音似乎又从远处飘来,提醒着我,我依然懂得这些朋友们流泪的原因,不过如果我们可以选择,我们何其希望自己从来都不会懂得。

恰如朋友传来的歌词中其中一句:“哀伤之池里,欢愉之浪在我无际脑海漂移”,我没有听过这首歌,不知道歌手的声音里是凝重的鼻息声还是故作坚强的激昂,然而我一直想到朋友阿管在他名为“私人厕所”博客上的一些张贴,有些很旧了,有些则是三十分钟前才贴上的密码絮语,我读着一些他在好几年前写下关于自己在北京看到雪景的心情,或是他18岁时想当诗人的句子,才意识到他的私人厕所虽是作为他冲掉生活里看似无用的情绪的地方,却其实是一个哀伤之池。

在哀伤之池里,我们无可避免地要被终将退潮的欢愉之浪迷惑,以为只要听着浪声看着天空纯净的星星,就可以安稳地睡着,此生无憾。让人愤怒的是,当我们醒来遗憾还在,而伤口,在很久很久以后,还是会痛。

住在安定以外的现实·Beijing

在北京住了五年的台湾新朋友,用一种无可无不可的语气表示,真正的北京生活是不断地和朋友说再见,人来人往的经历多了,接受了住在北京的现实是由许多再见的话组成的,也就不会特别感伤了。我坐在这个认识三个月却感觉认识了三年的朋友的北京新居里,看着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让他的成功显得那么自然而然,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可以认同他那种对朋友穿梭来去,而不带一丝遗憾的坦荡态度。

我在北京的生活刚满一年又一个月,而在北京生活快三年、原本念着中日口译硕士班的大学同学便决定退学回台湾工作了。去年把我从吉隆坡找到北京去工作的同事兼朋友,也将在月底调回台北。刚度过农历新年假期回到北京的我,正以翻书的速度来过日子,吉隆坡、槟城、北京、上海、苏州跑了一圈,再回到北京,便要调整朋友们即将接二连三离去的事实,仿佛预示了我正式进入北京的现实——只要我还不离开,就有更多人来和我说再见。

大学同学要离开的前一天,把租赁的房子清空,把钥匙还给了房东,那个晚上她拎着自己的棉被到我家当厅长。回家之前我们一起去吃她认为北京最好吃的火锅,也到常去的酒吧喝东西,算是小小的告别式。酒吧老板如常过来和我们聊天,听说她第二天要回台湾,便问她回去多久。我们两人不约而同回应说是,永远。酒吧老板才意识到这不是短暂的返乡探亲而已。

让我震惊的是我们选用的字眼,永远。已经有好久在生活中我们不再说永远,用上的时候却是这么一种情形。我以前离开伦敦的时候,一直以为是短暂的离开,就算形体离开,我也觉得自己的精神没有告别那种城市;到了今天,我才意识到自己永远离开了那个地方。这何止是住在北京的现实?这是我们这群没有胆量安定下来的人们的现实。相信我,有一天你会离开伦敦、巴黎、京都、北京、香港……永远永远。

Sunday, March 11, 2007

昨天

昨天在LUCE 消磨一整个下午的时光。阳光挥洒自如地穿过由一排横木条搭起的透明屋檐,在墙上和我们的脸上打光投影。很会耍爆笑和用别人名字做白痴造句的朋友拿出相机拼命拍照,我们没有忘记提醒一个即将回去台北的朋友,拍照留念的意义。

头发烫坏而以大盗造型来掩饰的老板在我们准备点菜的时候走了进来,告诉我和朋友他们前一天到凌晨四点才打烊。他把电脑接上音响,让我们听王朔的电视访问。另一个长得像葛优的朋友带着他的19岁美术助理来了,和我们坐在一起。高瘦版葛优问我,前一个晚上怎么没有到LUCE报到。这时候音响已经把王朔撤下,换上了呼应阳光律动的音乐。后来主厨也来了,把我送他的《Vogue Entertaining + Travel》澳洲版还给我,说自己已经做完了笔记。另一个目前在合作的外稿美编朋友也来了,我们传阅着那粉色系的杂志,讨论起排版工作来。然后高瘦版葛优的朋友被一只名叫Lisa的husky拉了进来,三个月大的Lisa就像回到自己的第二个家一样,开始在我们的脚下来回窜动。

这中间有一对英国男女走了进来,又走了出去。

一个下午我喝了三杯白酒,确立了自己在朋友群中的酒鬼地位。走的时候我有一点晕眩,可是我知道如果以后我离开北京,我会想念这里和这个下午。

Tuesday, March 06, 2007

手机在夜里的办公室忽然不见了

在出租车上发现手机没带在身上,想说遗留在办公室了。回来请还在加班的同事帮我到桌上找找,结果不见踪迹。打电话过去,手机暂时无法接通。看来是丢了。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没有想象中烦躁,不过现在是什么事情也做不了了。只好等明天。

Monday, February 26, 2007

fling

What is fling to you?
It is like luxury goods. You don't need it to survive but you WANT it. It's not the necessity of life but it's always nice to own one or more than one. When you lose it, you won't feel the pain or being hurt. Maybe a bit empty but you would get over it very very soon.

Could you manage to be emotional dettached?
To be honest, I have to be extra careful.

葡萄美酒夜光杯·KL



原本应该从北京飞到吉隆坡后,直接转三十分钟后的班机在午夜时分飞回槟城,结果在朋友的威逼利诱下,我透过MSN把自己的航班资讯给了他,让他帮我打电话到马航票务处更改第二天早上的飞机,这样我便可以在吉隆坡逗留十个小时,见一见好久不见的朋友们。另一个朋友为我在KL Sentral的Le Meridien酒店订了一间客房,这样我在吉隆坡的十个小时便会被最大化运用。

在选择不多的机场免税商店挑了一瓶2001年Chateau Haut-Logat红酒,手提袋里装着四盒准备送给朋友们的八色法国macaronis,我努力保持优雅但内心风风火火希望可以早点赶到吉隆坡市区。抵达Le Meridien的时候,朋友们已经坐在放着Ghost Chair的酒店大堂里,酒店的餐厅酒吧都已打烊,我们决定在酒店客房里点room service、喝我在机场买的那瓶红酒。嗜葡萄酒的写词人朋友在开瓶时努力不表现出他对便宜法国酒的不信任态度——虽然我们都知道就算酒很烂但话题很新鲜,我们还是会聊得开心;可是如果酒很好话题很家常白烂,我们也会很感恩,毕竟在生活中我们是有许多小小的快乐来得到满足的。

酒开了,相互调侃抬杠的话题启动了,room service也终于送来了,我们慢慢意识到手中那瓶马币98零吉的法国葡萄酒,带有新世界葡萄酒没有的层次口感,便很为我压对宝的幸运而快乐起来。客房里的葡萄酒杯是小杯口的水晶杯,朋友举起来在灯下说了一句:葡萄美酒夜光杯,大家都笑了。

当大家酒足饭饱离去的时候,也已经是半夜三点。我梳洗之后坐在窗户倘向并不五光十色的吉隆坡夜晚,才发现客房里的白色杯垫上写着诗人Mathew Arnold的一句话:“Culture is properly described as the love of perfection.”我忽然理解自己为什么喜欢住进用心的酒店的原因了。每一个小细节都那么地恰到好处,就像一些朋友,总是那么适时地让人感到温暖——这些朋友在本质上都是好人,可是有些会故意在IKEA偷一两根小汤匙来对抗跨国企业的牟取暴利,有些则会陪着我们在非吸烟楼层的酒店客房里一起大口大口抽烟,有些则在对的时候给我们递来一只精致的夜光杯,让我们在葡萄美酒夜光杯的幻影中充满想象力地活下去。

Friday, February 16, 2007

Culture is properly described as the love of perfection

在Le Meridien客房的白色杯垫上看到Matthew Arnold写的这句话,想要先记下来,以后有空的时候再好好想想是什么意思。

Monday, February 12, 2007

向前走·Thun

还没有过生日以前,朋友Mark就告诉我他会送我一本小说,并且表示我会和他一样,和书中在曼哈顿生活的几个主人翁成为好朋友。在曼谷收到名为《The Emperor’s Children》这部厚达431页的小说,我把它放在随身行李里,在曼谷新机场等待延误的中国国家航空曼谷-北京航班时,便在冰冷的铁制椅子上开始阅读这部小说。后来我利用搭地铁上班的时间,循序进入小说的情节里,阅读Claire Messud在《The Emperor’s Children》故事里设计讨论的主题。

小说开展以后,我真的就像Mark所说的那样,和书里30岁的Danielle Minkoff、Marina Thwaite和Julius Clarke成为朋友——或者说我自觉是他们的朋友。我和Mark透过手机短信和MSN来讨论围绕这几个人的生活,就好像是在讨论我们共同认识多年的朋友最近遭遇的事情或是我们的生活那样。小说中有些情节或有些对白,就像是我和Mark、或是和其他朋友之间曾经出现的对话,也因为这样,我们才把Danielle、Marina和Julius都当作是自己的朋友了。有些书中主角们身处的情景,也都以同样形式在我们生活里出现过,然而像Danielle和Julius都更有办法敏感并尖锐地指出那状态的讽刺性,刺激了我们对己身生活的体悟。

我问Mark最喜欢书中哪个人物,对“朋友”有严格要求以至朋友不多的他表示,他可以理解书中每个人物,但他们都不太讨人喜欢(very unlikeable)。其实对某些人来说,我们又何尝不是very unlikeable的一群人?Danielle、Marina和Julius都和我们一样,在30岁的临界点面对自己才华不济而理想不能进一步成功延伸的困境,不过我们无法成功的原因有些是个人(像漂亮但不够聪明的Marina梦想当作家却言之无物)、有些是大环境(如知性的制片人Danielle意欲制作有深度的纪录片却无法争取到预算),有些时候则是两者交织在一起。

这些我们都一早已经想过,我们现在想解决的是,该如何继续向前走。穿梭在世界各地的人群中,对生活美好的想象我们仍然向往,虽然有时候会懊恼先看着别人完成了而自己还在挣扎求存(这个时候我们是弱势,要从成功掌握权力的人手中进行掠夺);虽然有时候我们会担心太舒服的昂贵羽绒枕头会导致睡眠的重量而梦却像烟雾一样虚无缥缈地不断上升(这个时候我们是懦弱与自卑,不懂得如何在奢华享受中平衡)。我以前以为如果可以做到无欲无求,就可以安顿身心;其实只有欲望,不断纠缠的欲望——对知识、情感、欢乐、美丽生成的欲望——才能驱使人类不断前进。

Saturday, February 10, 2007

耽溺

就这样坐在桌前五个小时。一直反复听同一首歌,翻阅同一篇章的小说。看着天空从湛蓝退色成哑灰色。小区里花园的灯在枯树的身上亮了起来。透明Alvar Aalto湖泊造型小容器里都是Marlboro Lights的烟蒂。忘记了自己还没有吃东西。一听可乐填满了肚子。眼睛很疲倦,头脑很空洞却有清醒的回音。说什么也睡不着,就这样醒着,烂着,沉沦着,耽溺着。

Friday, February 09, 2007

Damien Rice Concert, 6th Oct 2007, Wembley Arena, London

Mr. Damien Rice would be touring Europe this year and he would be performing at Wembley Arena in London on 6th Oct 2007. I have a plan to visit London in October and would like to include Mr. Rice's gig in my agenda. This means there would be no Prada shopping in the next 8 months for this girl. However, I am craving a Prada phone. The latest toy from Prada house simply looks très sophisticated...

Thursday, February 08, 2007

喝咖啡时想到的·Venice

去年到威尼斯出差时,我特地跑到Palazzo Grassi艺廊看看。和我过去逛美术馆的习惯一样,看完了展览,找到了艺廊café,我坐下来喝一杯饮料。那是家白色的café,唯一的颜色是浅灰色椅子与桌脚,café里墙面上齐整地挂着艺廊整修过程中的照片,其中一张是整修工程设计师安藤忠雄在现场的正面特写。

那时我因为可以亲临当代艺术作品,而满足、进而满意不已。那是在精神上被各个创作出发点、手法不一的艺术家所挑逗而来的满足感,因此当我坐在Palazzo Grassi Café里时,我没有点咖啡,反倒是一杯白酒——在意大利点饮料是一件伤脑筋的事,咖啡和葡萄酒随时随地都那么好喝,而自己却只有一个胃。

坐在浅灰色椅子上,日光灯管装置在天花板上刻意凿出凹陷条里,灯管没有外露,只有光线被技巧性地展示出来,仿佛那光和天花板都是一体的。灯和天花板都是白色的,不过白的程度不同,唯一的装饰是天花板上一排排整齐的抽气孔。Palazzo Grassi Café仿佛呼应着安藤忠雄如光之教堂这类的建筑作品,我因为再一次遇到大师的作品而开怀不已。

现在我手上捧着一杯咖啡,回想当时我在Palazzo Grassi自我感觉良好的情绪,便觉得自己幼稚不已。说真的,我为了写稿子,努力想要回忆一切与那Café有关的细节,我所记得的竟不过是一些表面的讯息:白色Café里墙上有安藤忠雄的照片;白色桌子上是以土黄色回收纸来做桌垫;和我一起喝酒的朋友是个第一次去意大利的香港女孩;还有,我其实并不记得自己点了什么白酒,因为我从来都只是在喝葡萄酒,而不是真的懂得喝葡萄酒。

和很多事情一样,我是在喝咖啡的时候想到的。其实我真的真的没有什么值得自我感觉良好的基础。比如说我那么爱喝咖啡,可是去买现磨咖啡粉时还是会不小心买到了像洗脚水味道那样的“Morning Breakfast”。说我自己喜欢安藤忠雄,可是我除了知道他名字的英文拼写,和看过他的几项建筑作品外,如果有人问我喜欢他的原因,我可能只能无力地回答所有人都会回答的安藤作品的特色——光与水泥在周围环境中的出色结合。

有一天我很大声地对一个新朋友说,如果我在余生中只能挑一个设计师的作品来穿,我会选择Martin Margiela。他饶有趣味地说我那么坚决地选择,一定是Martin Margiela有什么过人之处,便问我为什么。时尚我那么拿手,自然侃侃而言;然而他会在我每个原因背后追问,难道某某设计师或某某品牌或某某材料,就无法给你同样的感觉吗?以前我这么被追问,我会很懊恼,然后落下一句:“不为什么,就我喜欢。”但那天我被追问得有点心虚,就像是我坐在Palazzo Grassi Café里多个月以后,忽然发现的那样,其实我真的什么都不懂。

我以为我懂得,其实我懂得的东西都不过是从杂志上看来的,或因为旅行机会累积下来的。有些人会因为我知道这些资讯,便投以我赞许的眼光,而我就飘飘然了,以为自己懂了,所以看到Damien Hirst的真迹,我就快乐了,可这又是多么幼稚的想法啊。

喝咖啡的时候,我认真想一下,一个人把时间运用在哪里是看得见的,我过去五年来,不断运用小聪明来回避努力的过程,来到人生30岁这个点,一切都揭晓了:我还是像青少年时期那样是无知的。唯一不同的是,我没有因为无知而焦虑不堪,我只不过必须确定自己,不要再懒惰了。

Tuesday, January 30, 2007

过了今晚就自由了,自由了就可以玩物丧志了

还剩下四页Blancpain的稿子。只要我咬紧牙根,把三千个有关“自制机芯、13R0、制表师、历史最悠久、从未生产石英表、超薄表款、世界第一只时间等式万年历腕表、特别为女士设计的机械表”这样乏味的字眼吐出来,我就自由了。我的自由可以延续到农历新年。那就是接近十四天的玩物丧志期限。在这十四天里,我首先要学会打撞球,这样下次我在曼谷La Na Thai等位子时,就可以吓死和我在一起的男生朋友,而不是被他们笑。

Monday, January 29, 2007

没有资格做梦的人

认识一个会解梦的朋友。我说不如你帮我解一个梦。他说好,你说你做了什么梦。我想了好久,随口说梦到一个很久不见的朋友。他看穿了那不是我做的梦,坚决不解。那时就希望像我这么没有梦的人,可以是一个会写小说的人,即兴编一个梦就会有充满冒险与多重意义的情节。
只不过我每天醒来,还是一个梦的痕迹也没有。

Thursday, January 18, 2007

早安疯狂的曼谷·Bangkok

很久以前,我百无聊赖,想说自己即将30岁,便决定生日的时候办一场派对,让我所有相互认识不认识的朋友们都有个机会聚在一起,把酒言欢。

在地点的选择上自然是我生活的城市,然而1月份的北京毕竟太冷,不管是住在吉隆坡还是汉城的朋友们,都宁愿流汗多过穿得厚厚重重地走在北京灰蒙蒙的街头——许多人因为回国多年,冬装都已过季,要他们穿5年前的设计师旧作来参加一个朋友的生日会,他们可能会考虑绝交这件事情。

也因为这样,我们一群人在庆祝过圣诞节和元旦之后,又都跑到曼谷的The Metropolitan,假借生日的名义,行喝酒狂欢之实。而曼谷又是多么正确的一个选择。这座热带城市里,流窜着各种疯狂的元素,让不同的旅人在相同的城市里用不同的方式释放了他们长期压抑的欲望。

路上的计程车司机以一种无可无不可的态度在车流间追逐乘客和他们生活的理想,在堵车的路上,会透过窗户看见路上停着没有窗户和冷气的Tuk Tuk,车上坐着两个细心打扮的工厂女工,她们的脸上绽放着一种没有忧虑的笑容。当计程车在大型高档的购物广场停下,我们走进去时看到的是来自欧美繁华世界的顶级品牌和刁钻的收藏家品牌,这些漂亮光鲜的店铺正在举行50%打折活动,许多人一身背包客的打扮却很努力地在试穿Sergio Rossi的高跟鞋。

夜幕垂下,拿着logo包包的男女们脸上有非常修饰但世故的痕迹,搭乘电梯攀爬上刚开幕不久Hilton Bangkok的高楼酒吧,结果发现泰国王子也有到那里放松心情的打算,因此一众衣着光鲜的平民老百姓就在军装保安人员的环视下,安心地啜饮着一杯Cosmopolitan。从Hilton看出去璀璨的曼谷夜色中,Silom那一区让道德人士脸红的声色场所,则在上演一出出让人可以一说再说的淫秽戏码,有些戏码甚至让自诩最不受困于道德框架的人们,讨论起羞耻二字该如何重写这类话题。

在曼谷3天,我每天顶着宿醉在The Met Room醒来,在设计得像度假屋般、由藏青色大理石及米色云石组构的浴室里,狠狠地在Como Shambhala沐浴乳的香气中冲澡,接着赶在10:30am以前到Cy’an餐厅吃早餐。Cy’an就在泳池旁,喝着餐厅自己调的果汁,会看见泳池畔早已有些人坐在有阳光的躺椅上,希望晒成充满诱惑力的蜜糖色肌肤再离开曼谷。

坐在The Metropolitan会觉得自己不在烦嚣的曼谷,可是曼谷的吸引力不在于其平静安逸,而在于那些因为空气中热粒子拉大张力的紧张的疯狂创意。30岁的自己,在早晨以有机果汁洗涤身体后,又即刻跑到曼谷市中心,拜佛、逛街、喝咖啡、吃泰式料理、啜饮一杯红酒、在等晚餐的位子时和朋友玩一局桌球,忽然觉得,那真是开展自己30岁人生的绝佳方式。

便想说:早安疯狂的曼谷,早安疯狂的30岁。

Friday, January 12, 2007

我该如何降落·Bern


好像梦一般的现实,2007年就来到了。北京在12月30日下今年冬天第一场雪,我开始阅读莒哈丝的《夏夜十点半钟》,并且重复聆听Damien Rice的《O》。在书中的夏夜和歌曲中的Eskimo里这么生活着,一直到1月2日回去上班。感觉应该是阴郁暗沉的日子,其实没有,因为北京终于下雪了,身边一些朋友就传简讯来说:“北京下雪了,心情不错”之类的。暖冬中大家都被年底来得最及时的雪给感动了,网路新闻里还拍下铺满雪的车窗上写着“北京下雪了”的照片。被白雪铺上地毯的世界,有风吹过,人们穿着各种颜色的外套经过,我从7楼的窗户往外看,似乎可以感受到一种奇怪的平静。

那是一种明信片般的生活场景,在一年四季中总有好几张这种画面:下雪时结了冰的北京后海,天蓝得不像话的伯尔尼城,在路上看到枯树枝长出新花苞的伦敦金融城,阳光下叶子饱满到像可以滴下油脂而另一边则是金属建筑反射出来自己身影的纽约下城,行道树下扫起纷纷落叶的任何一个街角。有时就在想,法国新浪潮导演侯麦拍《四季的故事》根本就不是在拍人与人之间的爱情而已,他是在拍世界的爱情,只不过世界的爱情终究要透过人类来说明。

在这短暂的安静中,脑海里切换着四季的场景,也想起了和场景相关的一些人事物。有些场景虽然不在当下可以重游,时间到了又会出现,只不过有些人却用一种“永远消失在生命中”的姿态,不见了。我想起3年前、5年前,我在四季的场景中面临的困境,比如说在旅行中害怕拎不动装了秤不出问题重量的行李;在刚发芽的樱花树下感受到幸福的快感却又焦灼于其将之消失;圣诞夜里在伦敦Golders Green一个明明就没有人没有灯的房子外,按了好久好久的门铃和拍了好久好久的窗户,却以为只要自己继续这么做,就会有人因为同情而前来开门。

在生命中不同时期的明信片生活中,我终究没有想好,自己该如何降落,因我毕竟是生活中一个不具名的叛逃者。

Wednesday, January 10, 2007

yes i am 30

Many friends asked about my 30th birthday bash in Bangkok and my feeling of turning 30. Yes, I am 30. As expected, the party at The Met was accomplished by insane alcohol consumption and unrestrained laughters. With so many beautifully crazy or crazily beautiful friends celebrating the day with me, I am truly blessed (for my friends who were there, you could choose to be either one and for those who were not, sorry, you are termed as oddly crazy friends of Wish Teoh).

Turning 30 is somehow bittersweet. I have achieved nothing great like winning The Nobel or becoming a mother (not that I ever dream of these) but I am glad I have come to an age to be sastified with myself, from time to time. Though I still am not sured where I am heading to and where life would lead me to, I feel less insecure about the uncertainty. I am not sure if I am happier but I guess I found a way to live with it. Surely I do not think I have become any wiser else I would not be drinking, smoking and having fun when things like deadline got out of hand.

So I am 30.

I want to thank you all for being with me all these while (yah lah, including those who did not turn up at the party, and yes, I am refering to you, Ah Guan, an aeroplane friend you are). I do not know what sort of person I would become if I have not met you. You have offered me many different and refreshing angles to look at life itself and I love you all.

I wish to celebrate my 40th birthday with you all again and wish to be invited to your parties.

Sunday, December 31, 2006

12月31日•Beijing

2006年12月31日9:35am。难得在礼拜天早起,坐在窗户旁看着雪一直下,原本想钻回被窝睡回笼觉的,竟舍不得了。朋友昨天传来简讯,说:下雪了,心情不错。30日6:45am,天还暗着时,在外头玩了一会儿的雪,想到后海去看湖铺满雪的样子,结果路上一台计程车也没有。
回到家之后,才想到自己在中国报的专栏写说,12月就在没有雪的情况下过去了——我为什么不相信天气预报?还是那个时候我真的不相信今年会下雪了?
现在窗外天空飘满了雪,我决定不叫外送的咖啡,要自己下楼走去买。也许2006就会这样子过去了。


没有下雪的十二月
在瑞士,坐车去滑雪胜地达沃斯(Davos),沿路海拔线一直在升高,陡峭的山崖会把高速公路笼罩在阴影里。车子里的暖气渐渐降低,我们披着外套看着窗外,阴影底下房舍前的草地上铺着厚厚一层雪,没有人,很安静,看起来也很冷。车子转个弯,是太阳照得到的明艳地段,赫然是如春天般的景象,草地上如果有雪,应该也在几个小时前融化了。

到了达沃斯,在阳光饱满但空气冷冽的街道上,走进一家家庭式经营的餐馆吃午饭,充满亲和力的服务生在艰辛为我们解释了德文菜单后,略带歉意地告诉我们,我们来的时间不对,因此看不到雪。似乎看不到雪是要让人充满遗憾的一件事,我们开始坐在温暖的餐馆里讨论起地球暖化的问题。

陪着我们到处行行走走的司机先生,是个瑞士老爷爷,他说新闻报导表示这是瑞士五百年来最温暖的冬天,许多天然滑雪场的爱好者都苦恼于不下雪的天,无法让他们在单板滑板上转弯时铲出一片雪,或是在白茫茫的雪地上凌空飞起。恍惚中我似乎也想起北京的朋友,总是在说今年的北京没有过往冷,大家都在气温骤降的那几天,预测今年的第一场雪会下在哪一天。

在这种背景中,我们还是继续了一种百无聊赖的生活方式。从瑞士回到北京,偶尔在网路报章上会读到,许多人都和美国前副总统Al Gore作了访问,只因为他在《An Inconvenient Truth》这部影片中,说出了我们大家都隐约知道却不太愿意面对的全球气候危机。有时候也会和朋友看着窗外的天,扯到了温度的问题,也会再一次讨论到底北京要在什么时候下雪。可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像英国人见面会讨论天气,中国人见面会问吃过饭了没有那样在生活着。

12月一天一天过去。过了平安夜,过了圣诞节,过了Boxing Day,过了许多休假和不休假的日子,然后在27号下午4点北京刮起了四级强风,天气就像电台播报员说的那样,在冬至以后就只会越来越冷了。只是到了晚上还没有下雪。

年底,仿佛是在等待什么,晚上回家坐在窗户边抽一根烟的时候,感觉好像还有一些事情没完成;第二天充满起身又会觉得有一件应该还算重要却说不清楚是什么的事情,应该要面对。有一个晚上还很认真地在想,是不是应该要回顾一下自己的2006,和祈愿一下即将到来的2007年,却说什么也提不起劲。

结果发现,自己只是在等待下雪的那一刻。

就这样,十二月在没有下雪的日子中度过了。然后就2007了。

Saturday, December 30, 2006

肆虐的光•Beijing


星期二中午,难得不是在办公室里待着,和一起外出工作的同事到雍和宫附近一条胡同里的餐厅去吃午餐。餐厅是一名英国人开的意大利餐厅,躲在不起眼的胡同里,据说是许多文艺人经常光顾的地方。

餐厅和我在北京喜欢的驯鹿餐厅有气质上的相同,但格局要比驯鹿大一些。两家餐厅都选用原木材料的桌椅,室内没有花俏或炫丽的设计,很简单就经营出一种温暖的调性。同事很勇敢地在室外温度不超过摄氏6度的日子,挑了天井的位子坐下,我仗着自己的外套足够保暖便也没有吭声,陪着他一起看餐厅服务生燃起座位旁的暖气设备。

小小的天井里有大约四、五张桌子,我们坐下后不久,又走进了两桌客人。中午的阳光穿过挂着油灯的木枝,给我们一种新鲜的温度。据说夏天的时候,老板会在木枝上铺上芦苇棚子,和冬日晒太阳的感觉有很大不同。那种户外空间会随着季节调度的情况,很少出现在我局限于室内的生命里,听起来便很有一种换季的心情。

坐着等手工意大利面送上来的时候,很慵懒地斜倚在椅子上,把头枕在椅背,轻轻抬头便会看见冬天太阳开始偏西,但依然肆虐地发射出一种光芒,瞳孔会很不由自主缩小,人似乎也开始对生活有了新的旖想。

仿佛是在那光线下,身体中发霉的一个角落可能是叫腐朽的灵魂的东西得到一种杀菌的快感。我坐着没有动,却可以感受脑子里因为长期陷于混沌状态而潮湿不堪的篇章一页一页被翻了开来。

我原来以为自己在经历一个更新的过程。吃过午饭后站了起身,我才想到,其实自己前一个晚上玩到凌晨四点,然后在上午八点起床工作,那应该是睡眠不足结果在肆虐的光线下形成了一种从前一个晚上延伸过来的幻觉。只不过那是一场清新的幻觉。

追逐早晨•Bern


在瑞士两周,过非常正常的生活。早上七、八点起床,梳洗后到酒店餐厅吃简单而营养均衡的早餐,然后出发到另一座城市去。夜里乘着车回到酒店,吃了晚餐、喝了葡萄酒、说了一些有的没有的话后,就早早回到房间里,洗完澡躺在床上看一会电视,确定闹钟仍然设定在和前一天一样的时间,便安稳地睡去。醒来,也没有梦的痕迹,像是没有负担一样开始新的一天。

因为是冬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多半还不是太阳升起的时候,但透过有高度的窗户隙缝,还是会看到光线从远处绽放出来,缓缓地把热力透过空气中的粒子推移到自己身处的位置前方。有一天,我和同行的旅伴们一起到了瑞士的首都伯尔尼(Bern),车子开进城里,是一道倾斜的坡道,从面向太阳方向的窗户看出去,坡道下方是一座有条马蹄形河道流过的城市。下车后,在放纵娇饰地近乎透明的光线里,我们用手为眼睛筑起了一道遮阳帽,眯着眼睛看一座古城在自己脚下展开。

有些马路还很安静,路旁停满了从昨天暗夜就占据车位的私家车,阳光在其中一台车子的金属与玻璃衔接的车顶部位,撞击出一朵呈放射状的白花影子。有个看起来习惯早起的女孩,背着乐器在没有人的街道上前行,风吹过,扬起她外套一角,手上提着的纸袋也吹起了纸和纸摩擦的号角。整个早晨,在阳光与风的追逐中,变成了一幅充满律动的画,或是一部小品电影的开场。

我在清透的空气中呼吸,过正常规律生活的身体在那画面中适切不已。然而一旦离开瑞士,离开了那张扬的光线和正常的生活方式,我对早晨的追逐只剩下早上五点入睡时可以看到光。那也许是因为一个人健康正常生活过得太久之后,会想念颠倒的颓靡的日子。

和在瑞士完全相反的生活方式,我度过了我的12月。1月就踏着雪的脚步来了。

在时间的滴答声中•Le Locle

我并不知道Le Locle的中文名字,也不太知道这个地方的名字该怎么发音。来这里采访手表品牌的总裁,其中包括年产量最高的传统精表品牌Tissot表。和总裁们谈的是品牌理念、市场策略和全球零售网络的铺盖,非常理性、非常讲究时间赋予我们的效率压力。

后来我们被带到Le Locle一家钟表博物馆,Musee D’horlogerie du Locle Chateau des Monts,品牌的公关为我们安排了一位Tissot的退休员工,来为我们担任翻译工作。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翻译老先生在博物馆负责人的陪同下,为我们解释博物馆里的馆藏,还特地为我们介绍了与中国相关的怀表展品。在时间滴答作响的博物馆里,他解说了钟表制造工业在Le Locle兴起的原因,指出漫长冬天里,无法耕作的农夫们如何把精神用在机械表的研发上,而妇女们则在一旁编织精美的蕾丝桌巾。

博物馆里有一些收藏,非常旧了,零件无法修复,就只供展示,但博物馆的负责人会从抽屉里拿出依照旧技术制造的新摹品,上链后让我们看小雀鸟如何从盒子里蹦出来跟着时光的速度跳舞。

参观过博物馆后,他陪着我们回到他之前工作的Tissot总部,一起吃了个简单的午餐。我们计划到Tissot所在的山谷对面,拍摄一些Tissot建筑外景,老先生自告奋勇要带我们去一个绝佳的位置,还很好心地建议我们必须赶在太阳下山之前去做拍摄。

我们对他的热心十分感激,却也很纳闷Tissot公关之消失无踪——要到第二天再和Tissot公关见面时,才知道他们那时并不知道老先生把我们带走了,以至于我们连再见也没说。

老先生带我们去拍摄外景的地方,其实是一户人家的后院。他先到门口按了门铃,无人作答,便也无可无不可地领着我们走过一道铺满青苔的石阶,来到可以远眺整个Le Locle山谷的崖边。远处是一片葱绿森林与草原,山谷间迂回的马路隐约躲在石砖房子群中,偶尔有一两台车子爬上山坡。景色那么美好,我们忘了冰冻的空气,把相机拿出来拼命拍照。

老先生站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和我们聊天。不知道我们中间谁提起了他的家人,他从西装外套里掏出一本家庭相本,让我们看他妻子年轻的照片,再轻轻告诉我们他的妻子在今年四月过世的事实。他又提起自己领养的儿子,在早几年前吸毒身亡了,现在就剩下自己的韩国养女和他。

我们感到十分抱歉,却不知道如何确切表达。瑞士冬天太阳下山得早,天忽然就暗了,温度也开始下降。我们必须启程离开,离开之前,我为老先生拍了一张照片,他给了我一张名片,要我把照片email给他。名片上写着他作为钟表专业翻译的抬头,在时间的滴答声中,他拥有解释时间的几种语言能力,而时间就留给他一本相本和对亲人无尽的想念。

暗夜中我们的车子从Le Locle山坡下滑,奔向一个半小时车程以外的Biel。我在时间和距离组成的人生中,思索着一些未名的什么。

无聊的国度•Biel

起初,我真的觉得瑞士是一个无聊的国度。

国际水平的高速公路上,车窗上一路旋转出明信片般的风景,拐个弯,换一道场景,从波光粼粼倒映出针叶林的湖泊,变成了陡峭的断壁雪山,却还是一样明信片般的风光。小镇上安静的街道上,人们脸上永远挂着微笑,看到陌生人会打招呼说早安,如果身体允许他们都挺直着背,脚步不徐不缓中自信满满地往前方走去。我事不关己在这种生活里待着,觉得一点意思也没有,在Biel小镇上的第一个周末,我睁开眼睛,忽然想到这个小镇上并没有Starbucks,便传简讯告诉我在吉隆坡的朋友,以为这样可以铺张出自己身处小城镇的背景。

当然随着自己和瑞士当地人,特别是来自Biel小镇上纯朴的人们,有了接触,我渐渐不觉得这里的人无聊以至无趣;对着阿尔卑斯山脉山谷间的风光,开始有了好美啊、好美啊的赞叹。

我以为我的瑞士印象到这里就可以结束,我可以回到北京吃香辣的水煮鱼,以后再到瑞士时,我再重复无聊-不无聊的程式一次。然而拥有三个语系的瑞士,还是让我不得不想到了自己同样强调多元语言的国家。

在离开瑞士的前三天,我们一行人和Swatch集团的国际公关负责人一起吃晚饭。晚餐时间较长,而这名有着意大利血统的公关高层,除了说瑞士流通的法语、德语和意大利语,英语又极好,我们在谈话的无意间谈起了瑞士的电视台,谈起了在西面、北边、南方分别和法国、德国、意大利接壤的瑞士,如何形成了三个主要语区,而每个语区拥有在全境播放的两个国营电视台。我半认真半玩笑地表示,在加上私人电视台总共十几二十个电视频道中,我只看得懂CNN。

我问那名看起来生活历练丰富的公关负责人,说三种语言的瑞士,如何形朔集体的国家意识,我好奇的是,说三种不同语言且又生活在不同地区的人们,要怎么样才会觉得彼此都是瑞士人呢。当然严格说起来,瑞士共有四个官方语言,最后一个是在瑞士只有少数人使用的罗曼语。

公关负责人想了想,向我解释在瑞士不同语区的学校,都以当地语系教学,但每名孩子都必须学习其他的语言,一些孩子也会被送到另一个语区,以确保他们真的可以掌握不同的语言。在瑞士的国会中,来自不同语区的国会议员在国会中则会以自身的母语讨论议案,而那些说不同语言的国会议员们,却也都拥有理解不同语言的能力。

最好玩的是,世界杯足球赛或国际冰棍球大赛期间,扭开瑞士的电视台,至少会看到三个频道播放完全一样的现场直播,唯一不同的是,评论员说的是不一样的语言。解释过瑞士人透过不同语言建立国家概念的过程后,名叫Serena的公关负责人告诉桌上在聆听的每一个人,当瑞士人说自己是个文化熔炉时,我们是认真的。

我告诉Serena,在同样强调三种语言的马来西亚,我们也会在不同的电视频道看到不同语言评论的同一场世界杯足球赛,只是我没有告诉她,最近我们的国会在讨论是不是要把“Sekolah Cina”改名为“Sekolah Mandarin”的讨论。

后来,我就不敢再随便说瑞士很无聊了,因为那很可能只说明了,我来自一个无聊的地方。

咖啡或茶•Biel


在飞机上吃完因为高温保存而很烫口的面食后,努力在脸上挤出笑容的机舱服务员推着餐车高声问每一个乘客要喝咖啡还是茶。在山谷小镇上最好的酒店餐厅用完商业午餐后,服务领班也会走过来询问是否需要咖啡或茶。在等待班机延误的总裁出现以接受访问时,品牌的公关代表也会问要喝咖啡还是茶。如果是咖啡和茶都不喜欢的人,可能就要叹谓生活中的选择只剩下咖啡和茶,在这之外的要求,都算增添麻烦。

和一群人一起出门,便天天都在咖啡与茶的日子中生活。难得有一天脱队了,孤僻的人格得到完全的解放,就算只是一个人在狭小的房间里来回踱步,也觉得身心安顿。

坐在瑞士一座小山城的小酒店里,城镇上的教堂每到整点都会敲响钟声,似乎可以听见时间慢慢流走的姿势。酒店很小,工作的人也不多,服务几乎是自助式的,要到前台取得所有生活所需。一整天便在酒店的半旋转式楼梯走上走下——在这种地方,一个人用一趟电梯上下,都会不由自主地感觉到罪恶。

躲在不会有人敲门的房间里缓慢喝着咖啡,很高兴自己不用再回答咖啡或茶的问题,就只是坐着,却很快便慌了。电视里播放德语配音的《十面埋伏》,之后便是说德文的James Bond在执行任务的中间不忘记亲吻自己美丽的搭档。站在没有什么人路过的窗边,教堂的钟声还没有响起,时间的脚步只能从路上落叶的声响计算出来,难怪有些人说时间是相对的概念,在没有人的地方,时间便没有任何意义,因为是人类在运算时间的方程式;然而时间的观念却又制约着人类的生活,我们必须透过时间的刻度,来提醒自己在这个人世间存在的长短。

随手把咖啡放在窗边,结果关窗的时候打翻了半杯咖啡,地毯上留下了我在某个无聊时光的存在迹象。只是如果我不说,便不会有人知道,当我一个人的时候,我曾打翻那么一杯咖啡。时间,咖啡或茶,存在的证据,在没有人知道的状态下,又是否真的有其意义?

Friday, December 01, 2006

好无聊•Biel


不要打我,可是瑞士真的好无聊。
好想去伦敦,可是没有钱。好想念北京,可是要到8号才能走人。什么人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