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rsday, November 30, 2006
未名之域•KL
说来惭愧,在吉隆坡住了三十三个月,和一些搞艺术创作的朋友有过一些交流,听说过国家艺廊以外一些很有趣的艺术空间,有些甚至曾出现在我工作的杂志上,我就是一直没有到访过。终于有一天,朋友打电话来,告诉我孟沙一名景观建筑师把他工作室楼下的展览空间借出,作为一项艺术筹款活动的展出场地,要我去看看。我跟着他简讯上的指示,穿过蜿蜒的马路,找到了住宅区内半独立双层排屋改建而成的楼房,门口垂下树柳,半掩住由排成格子状的相间方形铁网,网内又各别网住了3小株仙人掌。下车后看见阳光穿过铁丝网,依傍在微风吹拂的树柳影子下,不觉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周遭的空气也随着节制的空间设计而挥洒出一股非吉隆坡的氛围。
铁门在侧,必须往左缝里推开,小小一道入口,如同转换人生场景的门,里头是一地灰白碎石、一方长有青苔的水池,叫我到艺廊来看看的朋友已在里面等候,我在没有冷气吹送的开放空间里缓缓而行,听着朋友介绍本地哪些艺术工作者交出的作品,额头慢慢沁出汗水——一方面是因为热;另一方面是为了这个展览空间的简朴与有机,终日坐在电脑前的我如同闯入了一个未名之域,原本冰冷洁白与其他民宅无异的四面墙里,因为加入了木头柱子、原木小梯、藤制沙发组、红色砖墙,和不同年代艺术家们的作品,而成了一个不断喃喃细数着不同故事的地方。
原本,一个地方就只不过是一个地方,空间也不过一个空间,但是心思缜密的创作者透过对不同元素、原材的理解,加以组合配置安排,而成了一名最有感情的说书人。我不说房子主人设计了这么一个空间,因为当我站在房子中间隔着刻意裸露出钢骨肌理的柱子抬头望向建筑师在二楼的工作室,设计这个字眼就显得人工兼且商业。不大的艺廊,不断有人从另一个转角走出来,或凝视艺术作品、或投下收购的决定,每件事都在这里悄悄完成,我忽然意识到,原来有那么一段日子,我开始弃读小说,因为我在生命中找到了更像小说的场景,而每一个角落似乎都有一个情节起伏不一、意义不定、启发未明的故事在发生着。
就像人生中许多未及命名的场域,我在这么一家安静如《静静的生活》里会出现的艺廊中,看到自己过去三十三个月来持续不断的滔滔不绝,原来我生命关于气质与体悟的部分,遗留在一个安静的所在,我必须噤声停下来,把一个心平气和的自己找回来。
Friday, November 24, 2006
在那一面以窗为墙的骑楼下•Paris
为了拍到一张有人站在窗边的照片,我在Villa La Roche半圆弧形的骑楼底下,抽了两根烟、讲了一通十分钟的国际长途电话,并目睹一群穿著Burberry风衣、颈系Hermes丝巾的现代仕女们站在Villa La Roche小小入口处,读着指示,接着按铃,待负责人前来开门让她们进入的约莫五分钟后,我才等到这群仕女中的其中两位,走到这一面由不同形状窗片组合而成的落地长窗前,看着她们右前方由建筑切割出来的景致,而面露钦叹神色。
这是现代设计大师Le Corbusier和他建筑事物所的伙伴兼堂弟Pierre Jeanneret在1920年代的巴黎,为瑞士银行家暨现代艺术收藏家Raoul La Roche设计的一幢房子,以保存收藏家手上包括毕加索的作品。在Le Corbusier过世后,这幢由简洁线条组构而成的现代风格房子──根据大师的遗愿──被改装成提供公众参观的展示所。
我和朋友在斜斜飘着细雨的下午,搭乘9号地铁线在La Muette这一站下车,来到一个安静的巴黎住宅区,再走了大约十五分钟,拼命看着手上并不完整的地图,才找到位于一条巷子最深处的Villa La Roche。
房子里里外外都松上了新漆,显得曾是富豪之家的Villa在基金会的妥当管理下并无破落之感。我一走进去,就不能自己地拼命拿着数码相机拍照,只因Le Corbusier在这里巧妙地以楼梯间、走道、窗户等基本的建筑元素创造了有机的垂直与水平线条,构筑了一个宽敞明亮的几何空间。从看得见对窗的窗户以外,是Le Corbusier刻意为观者保留的城市绿意。
而那面让我在骑楼底下等了好些时候才等到一些人走过的落地长窗,其实是Le Corbusier以窗为墙的设计。因为面向北边,可以一整天为室内偌大的“玄关”引进自然光源。根据Villa La Roche的简介所言,评论家Siegfried Giedion认为,Le Corbusier第一次成功把现代建筑的五大要素,如垂直窗户、屋顶花园等,都运用在Villa La Roche的设计上了。
当那两名仕女终于走上第一层楼的阶梯、走上连接建筑两旁不同用途房间的走道上,然后不可避免地受到窗墙的吸引,而站在窗前全神贯注看着远方,那数面大小不一的窗户上倒映着周遭新发的绿色枝桠;数叶窗组成的墙彷佛成了一幅画。
在那面以窗为墙的骑楼下,我透过镜头看到她们,忽然间发现,我和这两位莫不相识的中年女子,被Le Corbusier这个名字如同他设计的走道般,被连接在一起。
Friday, November 17, 2006
自由门也过不去了...
有一天早上醒来,想说打开自由门,来阅读中国时报人间副刊上钟怡雯在三少四壮的专栏,没想到,网路侦测不到端口还是什么cookies的。
没有自由门,上不了blogspot,看不到自己和朋友的blog了。也回不了留言。从此网路上的互动沟通,又回到单向传播。
没有自由门,上不了blogspot,看不到自己和朋友的blog了。也回不了留言。从此网路上的互动沟通,又回到单向传播。
Tuesday, November 14, 2006
我的北京酒保•Beijing
最近北京很冷,居住的房子中央供暖系统要到11月15日以后才开始集体作业。我每天试图在温暖的咖啡店或是酒吧里延缓回家的时间,以便可以一回家,梳洗后便跳进被子里,好躲过穿戴整齐却仍不得不在没有暖气的房间,坐在窗户边书桌前忍受刺骨寒风的状态。
在寒冷的空气中,读到有人讨论酒保在生命中的重要性,虽是配角,却在生活中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聆听与陪伴角色。我想起自己在北京的唯三朋友之一。这三个朋友其中两个是来北京前就认识的台湾老朋友,剩下的一个是常常去的餐厅认识的老板。老板是个北京人,之前在后海开了一家酒吧,据他的说法是,不怎么用心经营,生意就好得不得了,很有北京人说当老板的“范儿”。后来因为后海商业味道越来越浓,客人的素质越来越让人皱眉头,这位北京少爷型的朋友就跑到旧鼓楼大街开了一家比较现代化并干净明亮的意大利小餐厅。
我十分喜欢这家餐厅,在它开幕不久后便常常过去,老板看在我是少数早期客人之一,便也和我成了朋友。后来我不管是和朋友一起去,还是一个人过去,老板只要有空,都会坐下来和我聊天,还会送我一两杯红酒,让他陪着我一起喝,或者说让我陪着他一起喝。
有时候我心情欠佳,跑到那家餐厅去,老板就像一个完美的酒保那样,会听我说话,偶尔还会开导安慰,说些没有根据的赞美话。晚了,他要离开餐厅,便会把我一起拎走,到东岸爵士酒吧或是愚公移山破酒吧去,在高分贝的音乐里,我们谁也听不见谁的说话,他偶尔会给我递来一根把草和烟草卷得特别密实的一根烟,偶尔会不见了身影,留下我让其他酒吧的酒保留下了印象,以致于太久没有出现在那里一段日子后重现,其他酒吧的酒保们会问我何以不见踪影。
很多时候,我摇着手里的白俄罗斯调酒,看着我的北京酒保朋友喝醉了,恍惚地眯着本来就小的眼睛,摇摇晃晃地笑着。到后来我都分不清楚,谁是谁的酒保了。
Sunday, November 12, 2006
透明的城市森林•Taipei
有时候我觉得我坐在一座透明的城市森林。枯萎的树枝底下是漂亮的玻璃,天空是温暖的色调,冷洌的蓝色被无意识地驱逐开去。温暖的色调感染了周围原来看起来应该冰冷的玻璃地表,让人摸上去不会有刺骨的疼痛。我坐在里面,偶尔有人加入,偶尔有人离开,偶尔留下我一个人,偶尔换我离开。离开的时候我不知道森林里还有没有人留下,也不知道他们在那里是大声说笑还是淡淡地忧伤。
当我不坐在那座透明的森林里头时,我会想念那种森林,虽然大部分时候我并不知道自己在森林里做了什么。也许是什么也不做的,就只是坐着,抽一两根烟,喝一两杯酒,说一两个笑话,大伙儿累了就起身穿上外套回家。也有不愿意回家的,就在打烊的咖啡店里耗着,咖啡店里,老板为了避开无谓的干扰而刻意压下来的灯光映照着咖啡店外深夜的阴沉,整个世界似乎就只剩下那么一戕角落可以给人们一点熟悉的温暖。我和朋友们围坐着,似乎就可以感受到Mojave 3圣歌般轻轻的团体力量,而店里的灯光在我们的想象中也就早已经幻化成烛火,有光明的热量,把透明的森林烘烤得更为透明。
拿我一个经常伪装得吊儿郎当的朋友的话来说,在这么一个透明的城市森林里,我们会得到一种精神层面的舒适。可是我们都知道这种舒适无法持久,或者说是短暂的,就像这个世界所有的美好事物无法恒久的真理一样,透明的城市森林里没有树叶,因此空气有点稀薄,我们只能坐在这里面,却无法在里头生活,因此总是有人来回走动,离开回来,有人笑有人哭。
当我离开了,我十分想念这座森林,虽然我并不记得自己在森林里完成了什么。
在北京•Beijing
北京又下雪了。
原本以为要转暖的天气,却又在人们──至少是我这个异乡人──最没有预期的时候下起雪来。也因为下雪,早上起来的时候只是望向窗户外看见了铺在地上的白色毯子,还没有来得及开窗测温就已经觉得冷了。就又把前一个晚上想好要穿的衣服造型在脑海中放回衣橱里,换上了厚重的羽绒外套。一下子对于春天的期待又冷下了半截,身体原本感受到的温度似乎又随着心理因素降低不少。
接着是晚上,雪大概在早上十点多之后就停了,羽绒外套也足够保暖。一个人搭地铁,一整个车厢里都是说中文的人,却不是我熟悉的口音。我想起中国同事随口说的,有中国人、有台湾人、有香港人和唯一一个马来西亚人的公司里,大家都说中文,可是大家都相互不明白彼此的话。是句玩笑,却很生动。
从地铁站走出来,朝一排排小吃店走去,基于对城市的陌生,便只盘算着走进自己最熟悉的小食肆,而在北京,我最熟悉的食物竟然是可以证明我曾在台湾留学四年的永和大王豆浆店。以最不台湾人的方式,用筷子剥开饭团夹出内里的馅料,一口一口慢慢地吃,希望可以制止不知道是因为太晚吃饭,还是因为想家而引起的胃痛。永和豆浆店店里播放着孙燕姿的《完美的一天》,我跟着歌词与旋律,像是在吉隆坡开车时来回播放着那张专辑那样,想念着他方。听着熟悉的流行歌,我其实应该没有离家太远,可是当店里的服务生一口卷起舌头的中文在我耳边响脆传来时,我原来已经离家太远了。
就这样吃完了饭团,再一口一口吃有一点点肉骨茶香的牛肉面,心里虽然恍惚,却也没有大颗大颗的眼泪想掉下来。因为住在北京,并没有值得掉眼泪的理由。没有被人欺负,也没有去欺负人了反被欺负而由好胜心造成的委屈;没有太忙碌,也没有因为太过闲暇而胡思乱想的时候。所有年轻时离开家里引起的哀伤,都不在这里。于是我继续吃,把另一个小盘子里的油条剪成半截放到牛肉面汤里去,以为这样就可以尝出更浓郁的肉骨茶味道来。
吃饱之后站起身来离去,门外的风似乎已经没有早上的冷。我把羽绒外套的拉链“刷”一声拉到下巴底下。我终于有一点点明白,北京有些地区特别昂贵,目标对象是游客,也是住在北京的老外,却还是每日每月客似云来。原来当一个异乡人在异地,只有在外国人群聚的地方,才能稍微安心。
原来我在北京,不过是一个异乡人。
Friday, November 10, 2006
台北24小时•Taipei
从朋友的咖啡店走出来时还没有到晚上12点,我有点悃,但并不希望自己在台北还过着正常的朝九晚五,便说要到24小时不打烊全年无休的诚品书店去看看。大学同学陪着我和吉隆坡飞来台北度假的朋友,一起沿着敦化南路,从信义路口穿过仁爱路的圆环走到大安路口。
我们一面走一面不着边际地聊着天,在仁爱路上的大型圆环,车子流过,朋友指着其中一栋好像是寿险公司的大楼,告诉我那是贝聿铭事务所的作品。我抬头看了一看,没有太多想法,便继续顺应着交通灯的潮流前进了。像是绕过了圆环半个球体,我们朝着24小时不打烊的文化地标走去,当来到圆环上白天面对着车水马龙、夜晚看着车子和人偌大马路上的Swensen’s冰淇淋餐厅时,我所有台北24小时的记忆似乎也一起回来了。
好几年前在台北念书时,常常半夜不睡觉,和朋友一起去逛诚品书店。那时深夜的诚品书店会有香港旅游团在观光,如今营业到凌晨三点的诚品信义店落成后,游客都转移目标到更新更大的书香空间朝圣去了。我的台北记忆里没有诚品信义店,和朋友在那里吃过一次饭后便没有再回头过,反而是敦化南路的诚品总店,说什么也要来一趟。
和朋友逛完书店,不管有没有买书,我们会在清晨四、五点钟的时候感觉很饿,也很疲倦。就会走到邻近同样是24小时营业的Swensen’s,吃一客早餐。很用心把一客很大份的美式早餐塞进肚子后,我们中间会有人提议,回家睡觉去。然后我们就会背起背包,有人在路口搭公共汽车;有人伸手就拦一台计程车,跳上去后拂尘而去。
重新再一次站在安静的Swensen’s 门口,那些24小时的记忆,其实可能并没有一天那么长,我们避开了白天,选择在夜间出没。这个记忆,偶尔还是会再没有偏离常轨的生活跳出来,冷冷地吓人一跳,提醒自己,吸血鬼般的日子终究过去了。
Monday, November 06, 2006
在台北厮磨的时光•Taipei
台北Ole Café的熊在驻留台北的马来西亚朋友游说下,去了一趟吉隆坡,在Changkat Bukit Bintang开了一家Ole。风光的时候,周末夜里的Ole Café,都是马来西亚中文平面、广播、电视的媒体工作者,也有卖歌为生的音乐创作人和帮全城女性杂志撰写两性文章的文字工作者。Ole里的人声喧哗,用咖啡、啤酒、无聊笑话谈论出人生与理想幻灭,或媒体工业里的流言蜚语,而同一条街上没有鸡蛋花香的Frangipani酒吧里,有一群释放了五个白天压抑的城市男女,在里头以火辣装扮、调酒、香烟,和可能少许的药物,在迷醉着自己的人生。Ole Café和Frangipani就这样分割出吉隆坡夜晚两个世界的态势,中间偶尔有人越界,却也没有人真的在意越界的姿态是自如还是仓皇。
熊在吉隆坡住了一阵子,成了许多人的好朋友后,又回到了台北。几个月过后,他在台北信义路和敦化南路路口,开设了另一家Ole。我10月21号到台北,Ole Café在22号晚上开始试卖。和一群朋友吃过了鼎泰丰小笼包后,我捧着电话问了熊好几次café的位置,找到了信义路上华侨银行旁的Ole Café。
黑色门面的café门口放着易桀齐和梁静茹送来的两个相互挨着的祝贺花篮,我和朋友们推门走进去,长长像一道走廊似的café里,靠窗的位子上已经歪歪斜斜地坐满了好几桌客人,不用说都是老板们的朋友和朋友的朋友们。
和熊、水水和棋棋——后二者都是在吉隆坡Ole认识的台湾朋友——打过招呼,我们找到位子坐下,朋友中有人点了名字难念的比利时啤酒(不是Hoegaarden),有人点了加了Whiskey的咖啡。我们慵懒闲适地坐着聊天,十分十分刁钻的朋友的朋友开始赞美Ole Café的啤酒与咖啡,我在漫无边际的对话中仿佛回到吉隆坡Changkat Bukit Bintang,坐着和朋友说些有的没的。
那时夜应该已深,熊任由我们几个人耗在café里也不说打烊的话,一起混的朋友在他的博客上写说:“那些香烟与酒,打烊后的昏暗光线,美好的音乐,所有不经意的话题,都带给我某种精神层面的舒适。”
因为熊,台北Ole延续了这么一个传统。试卖两天后的几天,应该是休息为正式开幕作准备的,我还是每个晚上都带着朋友去了,其中一个晚上熊还没来得及把拖把收起来我们就已经到了,可那感觉很像回到一个我们常去的朋友的家,也就没有人理会,在Mojave 3的音乐声中,继续点加了烈酒的咖啡来喝。
我的台湾朋友中有不少是知道台北第一家Ole的,坐下来之后就问熊,此Ole和彼Ole的关系。那是熊的少林寺,他的师傅还坐在新庙的高脚凳上抽烟。熊在黑褐色木头组成的店里走来走去,偶尔还跑到很明显没有客人的地下楼层去,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我坐在簇新的店里比较着旧店铺,台北这家面向信义路的店铺虽然不大,却有沉稳的味道,和吉隆坡明亮温馨的Ole有一种对比。这也许和城市有关,也可能是年纪造成。我们走到一个地步,渐渐明白不管在哪里,我们只不过在寻找一个可以厮磨时光的地方。
熊在吉隆坡住了一阵子,成了许多人的好朋友后,又回到了台北。几个月过后,他在台北信义路和敦化南路路口,开设了另一家Ole。我10月21号到台北,Ole Café在22号晚上开始试卖。和一群朋友吃过了鼎泰丰小笼包后,我捧着电话问了熊好几次café的位置,找到了信义路上华侨银行旁的Ole Café。
黑色门面的café门口放着易桀齐和梁静茹送来的两个相互挨着的祝贺花篮,我和朋友们推门走进去,长长像一道走廊似的café里,靠窗的位子上已经歪歪斜斜地坐满了好几桌客人,不用说都是老板们的朋友和朋友的朋友们。
和熊、水水和棋棋——后二者都是在吉隆坡Ole认识的台湾朋友——打过招呼,我们找到位子坐下,朋友中有人点了名字难念的比利时啤酒(不是Hoegaarden),有人点了加了Whiskey的咖啡。我们慵懒闲适地坐着聊天,十分十分刁钻的朋友的朋友开始赞美Ole Café的啤酒与咖啡,我在漫无边际的对话中仿佛回到吉隆坡Changkat Bukit Bintang,坐着和朋友说些有的没的。
那时夜应该已深,熊任由我们几个人耗在café里也不说打烊的话,一起混的朋友在他的博客上写说:“那些香烟与酒,打烊后的昏暗光线,美好的音乐,所有不经意的话题,都带给我某种精神层面的舒适。”
因为熊,台北Ole延续了这么一个传统。试卖两天后的几天,应该是休息为正式开幕作准备的,我还是每个晚上都带着朋友去了,其中一个晚上熊还没来得及把拖把收起来我们就已经到了,可那感觉很像回到一个我们常去的朋友的家,也就没有人理会,在Mojave 3的音乐声中,继续点加了烈酒的咖啡来喝。
我的台湾朋友中有不少是知道台北第一家Ole的,坐下来之后就问熊,此Ole和彼Ole的关系。那是熊的少林寺,他的师傅还坐在新庙的高脚凳上抽烟。熊在黑褐色木头组成的店里走来走去,偶尔还跑到很明显没有客人的地下楼层去,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我坐在簇新的店里比较着旧店铺,台北这家面向信义路的店铺虽然不大,却有沉稳的味道,和吉隆坡明亮温馨的Ole有一种对比。这也许和城市有关,也可能是年纪造成。我们走到一个地步,渐渐明白不管在哪里,我们只不过在寻找一个可以厮磨时光的地方。
Wednesday, November 01, 2006
被挡了
有好几天都上不了blogspot。
用任意门试着进入,原来blogspot没事,只不过使用中国网路体系的我,被阻隔了。
任意门是台湾朋友帮我安装的软体,可以躲过中国网路的重重关卡,看到可能因为有反共或台独言论而被阻隔的网站。如果不用任意门,我基本上看不到朋友在番薯藤、天空部落架设的部落格;用了任意门读到他们的文章,也无法留言,只好当潜水艇。
现在自己的blog被挡住了,发表文章时我得把任意门关上;要阅读朋友的留言时,就打开任意门。
感觉,好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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