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November 12, 2006

透明的城市森林•Taipei


有时候我觉得我坐在一座透明的城市森林。枯萎的树枝底下是漂亮的玻璃,天空是温暖的色调,冷洌的蓝色被无意识地驱逐开去。温暖的色调感染了周围原来看起来应该冰冷的玻璃地表,让人摸上去不会有刺骨的疼痛。我坐在里面,偶尔有人加入,偶尔有人离开,偶尔留下我一个人,偶尔换我离开。离开的时候我不知道森林里还有没有人留下,也不知道他们在那里是大声说笑还是淡淡地忧伤。

当我不坐在那座透明的森林里头时,我会想念那种森林,虽然大部分时候我并不知道自己在森林里做了什么。也许是什么也不做的,就只是坐着,抽一两根烟,喝一两杯酒,说一两个笑话,大伙儿累了就起身穿上外套回家。也有不愿意回家的,就在打烊的咖啡店里耗着,咖啡店里,老板为了避开无谓的干扰而刻意压下来的灯光映照着咖啡店外深夜的阴沉,整个世界似乎就只剩下那么一戕角落可以给人们一点熟悉的温暖。我和朋友们围坐着,似乎就可以感受到Mojave 3圣歌般轻轻的团体力量,而店里的灯光在我们的想象中也就早已经幻化成烛火,有光明的热量,把透明的森林烘烤得更为透明。

拿我一个经常伪装得吊儿郎当的朋友的话来说,在这么一个透明的城市森林里,我们会得到一种精神层面的舒适。可是我们都知道这种舒适无法持久,或者说是短暂的,就像这个世界所有的美好事物无法恒久的真理一样,透明的城市森林里没有树叶,因此空气有点稀薄,我们只能坐在这里面,却无法在里头生活,因此总是有人来回走动,离开回来,有人笑有人哭。

当我离开了,我十分想念这座森林,虽然我并不记得自己在森林里完成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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