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March 04, 2012
Saturday, February 04, 2012
改变
在吉隆坡,从首尔搬到新加坡工作的Ellen提起自己换工作前的伦敦之旅,和我们仍住在那座城市的好朋友Anastasia和Hsin Yi——前者念完博士学位后留在学校教书和做研究,后者则从片场runner晋升为独立电影的制作人。她们说起了我两年前回到伦敦的状态,说我,变了。Ellen像说笑话那样告诉我,如果看到我在上海的冰箱还是只有听装可乐和汤力水,就会知道我还是和十几年前一样,没变。
在和侄女用iPad比赛Temple Run和Bubble Shoot的我,看着Ellen对我的小心维护,似乎对老朋友们来说,改变是不忠的,甚至是不道德的。看阿管的私人卫浴,说我“还是那个模样”,其实我们都知道,我,变,了。而且应该不只有我,我们,都,变,了。只不过还有些基调像坏习惯那样怎么也没法改变,也算“聊胜于无”的没变。
周末,窝在家中喝着Hendrick's Gin Tonic,听着Portishead,并且和十五年前一样热爱Prada。我曾经坐在朋友的机车上,在台北复兴北路路口等待红灯转绿的当下,语气坚定地告诉我那国语带有香港口音的朋友,有一天,当我长大,我一定会穿着Prada的高跟鞋走在这些大楼里,我的鞋跟将在大理石地板上敲出一阙凯歌。我的朋友转过头看进我的眼里很缓慢地说,我相信你,一定可以。他语气中的肯定添加了我信心的重量,虽然我还并不清楚,自己要如何做到,穿着Prada高跟鞋走在每周都上蜡的大理石地板上。
然后一晃眼,我在走完生命一半路程中完成了人生三个小小梦想。我怎么能说自己毫无改变呢?小时候没有意识到的是,在去往梦想的路上,我们或多或少会被“梦想”这个概念形塑,就好像在去往北极的路上,你会慢慢给自己加上厚重的羽绒外衣那样子;或是在亚马逊河流域住久了也会晒黑且变得不怕蚊虫。
然后我在老吉士餐厅和三个在上海的好朋友吃了一顿庆祝35岁生日的晚餐。朋友带来了一个插着“18”造形蜡烛的蛋糕,邻座的美国人不可置信兼狭带讥刺地笑说“18岁!”看吧,我们怎么能欺瞒自己,没有改变。
生日晚餐之后几周,我告诉一起晚餐的瑞士朋友,我觉得自己,好,老。刚过30岁的他强烈要求我不要像普通人一样天天喊老,因为那样子听起来又是一个cliche。我只好告诉他,我感受到了urgency,因为如果人的一生有七十年,那样我已过了一大半。接下来的一半人生,我要做什么呢?小时候我没有想到,一个人原来需要那么多个梦想啊。
在和侄女用iPad比赛Temple Run和Bubble Shoot的我,看着Ellen对我的小心维护,似乎对老朋友们来说,改变是不忠的,甚至是不道德的。看阿管的私人卫浴,说我“还是那个模样”,其实我们都知道,我,变,了。而且应该不只有我,我们,都,变,了。只不过还有些基调像坏习惯那样怎么也没法改变,也算“聊胜于无”的没变。
周末,窝在家中喝着Hendrick's Gin Tonic,听着Portishead,并且和十五年前一样热爱Prada。我曾经坐在朋友的机车上,在台北复兴北路路口等待红灯转绿的当下,语气坚定地告诉我那国语带有香港口音的朋友,有一天,当我长大,我一定会穿着Prada的高跟鞋走在这些大楼里,我的鞋跟将在大理石地板上敲出一阙凯歌。我的朋友转过头看进我的眼里很缓慢地说,我相信你,一定可以。他语气中的肯定添加了我信心的重量,虽然我还并不清楚,自己要如何做到,穿着Prada高跟鞋走在每周都上蜡的大理石地板上。
然后一晃眼,我在走完生命一半路程中完成了人生三个小小梦想。我怎么能说自己毫无改变呢?小时候没有意识到的是,在去往梦想的路上,我们或多或少会被“梦想”这个概念形塑,就好像在去往北极的路上,你会慢慢给自己加上厚重的羽绒外衣那样子;或是在亚马逊河流域住久了也会晒黑且变得不怕蚊虫。
然后我在老吉士餐厅和三个在上海的好朋友吃了一顿庆祝35岁生日的晚餐。朋友带来了一个插着“18”造形蜡烛的蛋糕,邻座的美国人不可置信兼狭带讥刺地笑说“18岁!”看吧,我们怎么能欺瞒自己,没有改变。
生日晚餐之后几周,我告诉一起晚餐的瑞士朋友,我觉得自己,好,老。刚过30岁的他强烈要求我不要像普通人一样天天喊老,因为那样子听起来又是一个cliche。我只好告诉他,我感受到了urgency,因为如果人的一生有七十年,那样我已过了一大半。接下来的一半人生,我要做什么呢?小时候我没有想到,一个人原来需要那么多个梦想啊。
Thursday, September 15, 2011
如果我是一只猫。
和猫生活久了,就会想象如果我是一只猫。睡在阳台上《The Beautiful Fall》一书旁的玻璃桌上,醒来后跳上在用着电脑的宠物的大腿上,再一跃到白色宜家桌上。宠物不敢怠慢,伸出手来帮我挠痒。我一声不吭,忽然发现眼前一个杯底有美杜莎水晶雕像的玻璃杯里有半满的矿泉水,虽然平时我喜欢流动的水,但看着清澈有矿物质的水的份上,我伸出舌头解渴。“喵~”宠物什么话也不敢说。我头也不转,跳下桌子即扬长而去。
Sunday, September 04, 2011
交叉口
周日下午修甲,美甲店里重复播放Jason Mraz和Lily Allen的歌曲。我在缓缓流逝的时间中重新播放我在中国生活的五年日子。然后来到我的34岁。几乎一整个34岁我都在做一本以数字为名的时装杂志。在圈内外人群中拿出名片的那一刹那,我再也享受不到"Oh! Vogue!"的赞叹声。我的虚荣心当然饱受打击,但是这并不重要。让我烦恼的是,晋升中层管理人员后我目睹高层间无数个老男人之间蹩脚的刀光剑影,和因为他们比拼时感受到的嗖嗖凉意。
又一次,我来到人生的交叉口。我想狠下决心,老老实实心无旁骛地走上一条康庄大道,路上也许偶尔会有盗贼偶尔会有年久失修的坑坑洞洞,但我会认真面对,而不是无数次妥协后发展处出"What the fuck”的心态边做边混地生活。
毕竟我是较真的摩羯座。即便我想混日子,内心世界里还是有强烈的欲望想要证明自己。证明自己武功高强,可以光明磊落地杀敌,而不是在看着老男人的钝刀比拼边上一面打呵欠一面按捺住自己强出头的澎湃的心。
而且自己再也不能有借口说都是别人的问题了。
又一次,我来到人生的交叉口。我想狠下决心,老老实实心无旁骛地走上一条康庄大道,路上也许偶尔会有盗贼偶尔会有年久失修的坑坑洞洞,但我会认真面对,而不是无数次妥协后发展处出"What the fuck”的心态边做边混地生活。
毕竟我是较真的摩羯座。即便我想混日子,内心世界里还是有强烈的欲望想要证明自己。证明自己武功高强,可以光明磊落地杀敌,而不是在看着老男人的钝刀比拼边上一面打呵欠一面按捺住自己强出头的澎湃的心。
而且自己再也不能有借口说都是别人的问题了。
Tuesday, August 30, 2011
Friday, August 19, 2011
Tuesday, August 09, 2011
Sunday, May 15, 2011
Monday, May 02, 2011
你说走吧。
你说走吧去两个路口以外的MAO Live House听不知哪里来的乐队的现场演出吧。你说五一小长假周六的夜晚在那里会遇到很多朋友的。你说你这样天天宅在家里看DVD看看不完的书也不是办法吧。
我在属于后三十岁大人酒吧的露台上看着旁边的复兴公园慢慢喝着杯子完整覆盖着水汽的Islay Whiskey Sour,这是这个晚上的第三杯调酒,距离最近一次三天没喝酒的记录大概是三百小时前。我喝得很慢,几乎像是在拖延你的鼓动。在逐渐变暖但仍有凉风吹来的夜晚,我只想听Clement Vache为Colette编辑的旅行音乐合集,听Dent May唱“Oh Paris”而不是在通风系统有问题的舞厅里流汗摇滚。我应该也已经告诉你了,在那个有很多超高龄青少年的场所我不会遇到朋友反倒有可能遇到不少敌人,但是我没有告诉你树敌是因为我刚好是那个占据了年轻人往上爬的位置的该死虚伪的大人。才不过十几年的时间吧,我的社会角色有了变化,我对世界的好奇也开始转向,如果让我选择,我会选择当Xavier de Maistre的“Armchair Traveler”而不是加入沙发客的阵容。曾几何时我可以在伦敦播放Trance的夜店里催眠自己看到绿光,而如今我可以一个晚上把同一部老电影重放三次。
因为就在两个路口以外,穿着裸色漆皮平底鞋的我还是和你一起出发寻找我们都不曾去过的地方。刚好就在第二个转角的便利商店门口,有一群奇装异服的半人半兽聚拢在一起——其中一个不算高的白人男子穿着印有鲜艳文字印花的三宅一生褶皱及踝长裙,而另一个脸上化有trashy妆容的华裔女子则罩着廉价的半透视荧光色外衣。我心底一惊,看吧,穿着我高中时置入的British India男款白衬衫并且把袖子卷到上臂搭配深色窄脚牛仔裤的我,忽然就变成一个面目模糊的路人甲。
当然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我们找到了MAO,走了三层楼梯到了昏暗没有华丽装修也称不上舒适温馨的演出厅里,据说是来自日本的知名乐团正为最后一首曲目做结尾。里面人很多,但还没有调整近视度数的我看不清楚太多人的脸孔。闷热局促的氛围让几乎每个人都沁出了汗,我头也不回地下了楼梯慢慢走路回家。这是我第一次发现,原来我住的公寓离我在上海最常去的酒吧其实才不过10分钟脚程。这也不失为这个晚上的一个收获。
我在属于后三十岁大人酒吧的露台上看着旁边的复兴公园慢慢喝着杯子完整覆盖着水汽的Islay Whiskey Sour,这是这个晚上的第三杯调酒,距离最近一次三天没喝酒的记录大概是三百小时前。我喝得很慢,几乎像是在拖延你的鼓动。在逐渐变暖但仍有凉风吹来的夜晚,我只想听Clement Vache为Colette编辑的旅行音乐合集,听Dent May唱“Oh Paris”而不是在通风系统有问题的舞厅里流汗摇滚。我应该也已经告诉你了,在那个有很多超高龄青少年的场所我不会遇到朋友反倒有可能遇到不少敌人,但是我没有告诉你树敌是因为我刚好是那个占据了年轻人往上爬的位置的该死虚伪的大人。才不过十几年的时间吧,我的社会角色有了变化,我对世界的好奇也开始转向,如果让我选择,我会选择当Xavier de Maistre的“Armchair Traveler”而不是加入沙发客的阵容。曾几何时我可以在伦敦播放Trance的夜店里催眠自己看到绿光,而如今我可以一个晚上把同一部老电影重放三次。
因为就在两个路口以外,穿着裸色漆皮平底鞋的我还是和你一起出发寻找我们都不曾去过的地方。刚好就在第二个转角的便利商店门口,有一群奇装异服的半人半兽聚拢在一起——其中一个不算高的白人男子穿着印有鲜艳文字印花的三宅一生褶皱及踝长裙,而另一个脸上化有trashy妆容的华裔女子则罩着廉价的半透视荧光色外衣。我心底一惊,看吧,穿着我高中时置入的British India男款白衬衫并且把袖子卷到上臂搭配深色窄脚牛仔裤的我,忽然就变成一个面目模糊的路人甲。
当然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我们找到了MAO,走了三层楼梯到了昏暗没有华丽装修也称不上舒适温馨的演出厅里,据说是来自日本的知名乐团正为最后一首曲目做结尾。里面人很多,但还没有调整近视度数的我看不清楚太多人的脸孔。闷热局促的氛围让几乎每个人都沁出了汗,我头也不回地下了楼梯慢慢走路回家。这是我第一次发现,原来我住的公寓离我在上海最常去的酒吧其实才不过10分钟脚程。这也不失为这个晚上的一个收获。
Monday, April 04, 2011
把自己关在北京的酒店里写稿
毕竟是喜欢土地的摩羯座,如果真要我连续三天都搭一次飞机,我的身体会疲惫皮肤会饥渴脑袋会发昏说话会语无伦次,便决定在北京多待一天,并且信誓旦旦地要把自己关在北京可以远眺CBD景色的酒店房间里写稿。结果,结果当然是从睡醒到回到床时都在喝酒聊天享受春日的阳光。然而这是多么重要的放空,我花一点点钱,换取一点点不受电话干扰的自由。
Sunday, March 20, 2011
Thursday, March 17, 2011
一直在想
一直在想,要假装喝醉酒了失去记忆还是要直接面对。是因为酒精吗你心跳得那么快,快得我几乎要气喘呼呼地才能拼命跟上。但是我的心很安静,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我的身体没有反应。一直要到第二天阳光透过落地玻璃和轻薄窗帘反射在白色的床单上,空白的脑袋出现模糊的投影,我的心像被一拳击中那样,忽然有了个柔软的着力点。你的拥抱流露出了绝望的气息,我还没有想好,其实我们都一样寂寞,即便我们寂寞的原因不尽相同。
Wednesday, March 16, 2011
猫开始和自己的尾巴作战
猫开始和自己的尾巴作战,在深夜发出嚎叫声。然后她会打开衣橱的门缝再钻到里面去休息。我打开一瓶香槟,在杯子里丢进一颗草莓,气泡不断窜升。屋子外公路上的车呼啸而过,我想起前一个晚上在一家试营业的酒吧,有个半醉的美国人和我说在中国找不到认同感让他偶尔感到很寂寞。我残忍地说,充满挫败感的男人很不迷人。在巴黎街头有同事和我戏言,要让被指派翻译工作的自己在老板面前有用起来,我应该觉得是自己疯了还是身处的公司疯了?Romy Schneider说的,I am nothing in life but everything on screen。延续从巴黎而来的时差,我每天只能在凌晨三点以后入睡,并且像David Hockney那样抽烟。我还没有告诉你,对不对,在米兰买了两双鞋子和一件宝蓝色连衣裙,还在吉隆坡买了一所公寓。自由从此离我很远,很远。远到我在清醒的时候都看不见它......
Thursday, February 24, 2011
其实。
其实我也只不过想在两个礼拜的时装周行程里,完美地做完六个访问,吃完五顿需要公关演出的饭局,赶完三篇下厂在即的稿子,并且在大老板面前翻译好每一个带有法国腔调的英文单词。
我的生活如此繁忙,在这中间还得抽空去Miu Miu和其他人抢夺战衣,同时担心信用卡在不自觉间刷爆。我其实可以不用想起你,如果你没有在各种节日给我发短信,没有在我生日那天在开会的中间给我拨电话,也没有一直追询我在欧洲的行程,我其实真的可以不用想起你,也不用想到和你再见的可能。
如果你没有能力帮助我再见到你或是忘记你,那么我只能够请求你,不要再干扰我,的,生,活。
有时候,这样真的比较好。
我的生活如此繁忙,在这中间还得抽空去Miu Miu和其他人抢夺战衣,同时担心信用卡在不自觉间刷爆。我其实可以不用想起你,如果你没有在各种节日给我发短信,没有在我生日那天在开会的中间给我拨电话,也没有一直追询我在欧洲的行程,我其实真的可以不用想起你,也不用想到和你再见的可能。
如果你没有能力帮助我再见到你或是忘记你,那么我只能够请求你,不要再干扰我,的,生,活。
有时候,这样真的比较好。
Tuesday, January 11, 2011
不够爱你的证据
他们都说我不够爱你,证据是我没有抛弃已有的追随你而去。
什么时候爱情的度量衡只剩下为爱走天涯的勇气?
神经病。
难道没有人了解真实生活中的爱情不是童话吗?
我没有办法改变自己无法居住在没有Prada精品店的城市这一事实,而你申请了三次调职都没有成功,我们只好相拥道别,迈向没有彼此的未来。
要知道你爱上的我是那个会在巴黎不顾信用添置蛇皮高跟鞋的我而不是在巴塞尔新城区三家超市间比较葱蒜价格的我。
我爱上的你也和自己一样,有严重的虚荣心。我怎么可以让你放弃和世界最顶级建筑师工作的机会而来到这里盖起一座又一座没有想象力的大楼?
如果真的爱你,又怎么可以让你失去自己,即便那是最糟糕的性格缺陷?
因为我当初爱上的不就是这么一个你吗?
什么时候爱情的度量衡只剩下为爱走天涯的勇气?
神经病。
难道没有人了解真实生活中的爱情不是童话吗?
我没有办法改变自己无法居住在没有Prada精品店的城市这一事实,而你申请了三次调职都没有成功,我们只好相拥道别,迈向没有彼此的未来。
要知道你爱上的我是那个会在巴黎不顾信用添置蛇皮高跟鞋的我而不是在巴塞尔新城区三家超市间比较葱蒜价格的我。
我爱上的你也和自己一样,有严重的虚荣心。我怎么可以让你放弃和世界最顶级建筑师工作的机会而来到这里盖起一座又一座没有想象力的大楼?
如果真的爱你,又怎么可以让你失去自己,即便那是最糟糕的性格缺陷?
因为我当初爱上的不就是这么一个你吗?
Saturday, November 06, 2010
外套不见了
从巴黎时装周回来后的第三个礼拜,才忽然发现一直在穿的Maison Martin Margiela双排扣外套不见了。写邮件去酒店问了也没有,洗衣店也找不着,把衣橱翻开了也没看见。难过的是自己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弄丢这件外套的。就好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把对你的期待给随手放不见了。
Saturday, October 30, 2010
烂日子
开始过起了一种烂日子:有些事情再也不能随时向你报告,哪怕是多么有趣或无聊的事。比如开始有品牌借我衣服出席活动。比如我在编辑Jean Nouvel的文章而他坦承自己也许是个品牌。比如莫名其妙去参加中国设计师的时装发布会却被一群瑞士人包围。我必须克制自己不去问你还好否。冬天到了应该不会再游泳上班了吧。那天和你父亲的直升机之旅有没有让你想起Aviator。从此有些话我只能够和其他人说。但他们都不是你。
Subscribe to:
Posts (Atom)